皇帝陛下都已经这么说了,元沚还能说什么?她闭了闭眼,一脸糟心地吩咐了一句:“传膳!”
于是,在这个午后,齐滺吃了一次自己一点都不饿的午膳。明明不久之前他刚刚吃过饭,可是现在还要装作没吃饭的样子,硬是往自己的肚皮里塞。
齐滺第一次知道,原来美食也可以是一种负担。
他悄悄抬眼,想看一看面对这种窘境的时候萧楫舟是怎么做的,结果他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萧楫舟面不改色地不停炫饭,一点都没有吃不下的样子。
齐滺:“???”
一时间齐滺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不然都是一起吃的饭,为什么他现在撑到一粒米都塞不进肚子,萧楫舟却平静的仿佛能再肝几碗饭?
这顿午饭在齐滺的目瞪狗呆中结束,元沚喝着茶,脸色已经不像刚刚齐滺看见她时那样冷。大概是无差别输出了一顿以至于心情愉悦,亦或者干饭真的能让人快乐,总之元沚看起来已经不再像刚刚那样冷漠无情。
元沚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道:“今日叫皇帝来,是为了一件事。”
元沚刚卖了一波惨,萧楫舟便也没有在此刻拂元沚的面子。他冲着元沚拱手行礼,才问道:“不知母后说的所为何事?”
元沚放下茶盏,轻声道:“陛下年及弱冠,该成家了。”
萧楫舟:“……”
萧楫舟傻眼。
萧楫舟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元沚找他前来竟是为了这件事,以至于从未想过这种可能的萧楫舟目瞪狗呆,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好半晌,萧楫舟才憋出来一句:“父皇刚刚新丧,此时成婚,恐怕愧对父皇。”
元沚浑然不在意地说道:“天子守丧从来都是以日代月,更何况无论是选秀还是立后都是大工程急不得,等章程拟完了,陛下丧期也过去很久了,不耽误。”
萧楫舟:“……”
萧楫舟下意识地拒绝:“儿臣……”
元沚:“上次群臣讨论陛下立后之事,陛下说要娶广陵太妃或者凤翔郡主。本宫思考良久,觉得凤翔县主年岁太小当不得母仪天下的重任,不若就广陵太妃吧。”
萧楫舟:“!!!”
齐滺:“!!!”
李问疆:“!!!”
萧盛:“!!!”
萧楫舟怀疑自己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就是脑子出问题了,他不可置信地问:“母后,你说什么?”
萧楫舟震惊得如同第一次见到兔子的小狼崽,他听着元沚的话,顿时觉得他和元沚之间必然疯了一个:“母后是在说笑吗?”
似乎是早早便预见萧楫舟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元沚轻笑一声:“当初不是陛下说寻常人家尚可以娶寡嫂,陛下亦可以吗?”
萧楫舟:“???”
我那不是吃定你们不可能同意吗?
萧楫舟眼神撇向李问疆,想让自己不惧刀剑与寒霜的问疆阿姐出面搞定他似乎已经疯魔了的老娘。然而萧楫舟转头,却只看见了李问疆冲他望过来的仿佛刀锋一样的眼神。
萧楫舟:“……”
行了,他懂了,他问疆阿姐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他。
萧楫舟只能默默转头,向齐滺求助。
接收到萧楫舟求助的齐滺:“???”
齐滺沉默着低头,十分明显地拒绝了萧楫舟的求救。
这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昭然若揭,萧楫舟看着如此不仗义的齐滺,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打屁股。然而大庭广众之下,陛下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静地听着太后娘娘输出。
元沚:“当时满朝文武都不同意,但本宫想了又想,还是觉得陛下说得有道理。娶寡嫂又不是没有先例的事,更何况广陵太妃举止有度,堪称女子典范,绝对担当得起母仪天下的重任。”
元沚轻飘飘地抬眼,冷漠到一丝一毫情绪的目光落在萧楫舟的身上:“陛下以为如何?”
萧楫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