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手心,她问:“你们之前,有谁听说过含笑花的?举手看看。”
会议室里,十多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举手的都没有。
“你们一个个都算是见多识广的,你们都没听说过含笑花,其他的广大消费者,知道的会多吗?”
大伙儿被苏月禾问住了,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苏月禾:“知道的人不多,那‘含笑花’这三个字就可能有歧义……”
她话没说完,日常比较爱开玩笑的小雨连连点头:“我刚才没好意思说。这含笑花的名字听起来就不像花名,而且兆头不好,会联想‘含笑仙逝’、‘含笑而亡’这一类的词……”
“你这什么想象力。”
“小雨,不会说话闭嘴啊!”
大家怕老板生气,急急打断她。
小雨掩嘴不说话了。
王惠珍脑子也活,她想了想,道:“我们这款香皂除了大靖松香、含笑花香之外,还有少量的白玉兰花香,含笑花和白玉兰都是属于木兰科的,要不叫‘木兰香皂’怎么样?”
这名字比较通俗大气,一直没说话的方运红都觉得可行。
苏月禾也喜欢,“木兰”两个字有比较多的推广点,例如用花木兰的形象去包装,可以很快深入人心。
“我觉得可以。”
大家纷纷说,好听容易记。
所以最后定下了柒月第一款香皂的名字:木兰香皂。
连包装盒上的名字都想好了,一面印“柒月木兰”,一面因“木兰香皂”。
*
三月份,厂房建好开始进设备,但是办公楼和宿舍进展特别慢,承建商于善隔三差五来催款,希望他们能提前预付费用。
苏月禾觉得不对劲,追问之下才知道,于善还承包了地块旁边孙老板的纺织厂。
签合同的时候,于善被孙老板匡了一道,要全部工程竣工、验收完毕,才付工程款,也就是说,整个纺织厂,是于善全额垫资建设的。
这导致承建商入不敷出,必须要到处挪钱来建纺织厂。
但纺织厂一天没建成,孙老板就一分不给,而且他们还签死了工期,如果到期没完工,孙老板有权终止合作,另请工程队善后。
苏月禾没听懂:“你要是没如期竣工,孙老板另外找别的工程队来善后,那他还付你前面的工程款吗?”
冤大头于善两手一摊:“不给钱啊。就等于白给他建厂房了。所以我才着急,想早点把纺织厂给他建好。”
这孙老板果然是外国回来专宰国人的好同胞,苏月禾抚了抚肚子,问:“你们怎么会签这样的合同呢?”
“别说了,孙老板花钱买通了我这边跑合同的人,我那时候又特别忙,没看清条款,他说什么都跟你这边一样,我就真以为一样……哎,一言难尽啊。”
苏月禾给他建议:“纺织厂不是刚打地基没多久吗?现在止损还来得及。既然他买通了你的人,等于他骗你签了合同,这合同不是你的真实意图,你就跟他杠到底!”
于善叹道:“现在上头保护这些外来投资商,我怎么跟他杠啊。”
苏月禾看得出,于善是舍不得已经建好的地基,“于经理,我的工程你得抓紧,你要是拿了我的钱去填隔壁的窟窿,耽误了我的工期,你会得不偿失。”
“我明白,我不是没办法了吗?”
“你现在止损,可能只亏一点,你如果建到快收尾了,再烂尾,没办法继续下去,那你亏的更多。不如现在停工,坚持让他改合同,他不改,就告他。”
于善一个搞技术出身的人,实在不擅长跟那些狡诈之人打交道,他很犹豫:“可行吗?”
“你不强硬,就等着亏钱吧。”
苏月禾看于善实在不像有办法的人,她便给对方出了个主意,“这个姓孙的,我之前跟他打过交道,他欺软怕硬,也没什么后台,你根本不用怕他。你去报公安,把公安请到工地来,伪装成工人,之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