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在车上,一边喝,一边看着江雪荷系安全带:“咱们接下来回酒店?”
江雪荷摇了摇头:“想带你去个地方。”
白寄凊马上来兴趣了,她强忍着好奇心,决定不问,全心期待着江雪荷要把自己带去哪。
车子越开,她心里越有数,已经猜到了江雪荷要把她带去哪里。可她心里的兴奋丝毫没有减少,甚至还在停车之后主动闭上眼睛,要江雪荷牵着她走。
她知道这是“太阳之屋”哈莱阿卡拉的山顶,也知道即将看见的是一片浩瀚的云海,可是当江雪荷告诉她,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心情和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简直截然不同。
当时许听南告诉她这里有最美的云海日出,积极鼓动她来看,她脑子一不清醒就答应了,结果困得她晕头转向,这么美的风景堪称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后来看工作室做的vlog才有种恍然感觉:原来这里这么美。
现在她甫一睁开眼睛,就有这种感觉了。
原来这里这么美。
日出是橘红色的,而落日混着浓厚的霞光,简直是一种金碧辉煌。
云海翻涌,连绵不绝,白寄凊捉着江雪荷的手,感觉胸腔一酸,几乎感到一种甘甜的痛楚。
“每次听到《国境以南》这首歌的时候,都会遐想那里到底有什么。”江雪荷知道白寄凊说的是《国境以南,太阳以西》,自己的微信读书里面有这本,自己也写过书评。
“我觉得身体深处掠过了甘甜的微痛。”
白寄凊笑道:“你着重标记了甘甜的微痛,我一直以为这是吸引你的艺术化的修辞。”
江雪荷答道:“不是的,这是事实。”她望着白寄凊,“人太幸福的时候,就会有想哭的冲动,不是吗?痛是甜的,爱和恨也是一体两面。”
是啊。白寄凊在心内回答,我现在正在甘甜地痛苦着。
白寄凊伸手指向落日:“那太阳以西有什么?”
江雪荷远眺着,思索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吧,太阳以西不存在大概。”
“你这话可真够不浪漫的。”白寄凊很不满意,“你应该说,你绷紧的生活的弦忽然断开了,不吃不喝地向太阳以西走,就这样日夜不停地走了好几天,当你以为真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嘎嘣一声,我出现了。”
江雪荷捏了捏她的手掌心:“那还叫西伯利亚癔病吗?我看是江雪荷癔病。”
“那就不能叫癔病了!”白寄凊也遥遥地望着这一片天上的纯美风光,“是童话。我经常会相信,真爱是能够改变很多东西的,很多东西也能为此让步。”
江雪荷柔情万千地望向她,这个女人看似现实主义的惊人,内里竟然是这样一个理想主义者,果然是乌托邦里长大,被惯坏的公主。
她温声说:“寄凊,可生活不是童话。”
“我相信。”白寄凊与她四目相对,“可是我相信。”
两人默默地,享受了一会儿傍晚的微风,白寄凊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带我来看这里的夕阳啊?攻略上不都说,这里的云海日出才最美吗?”
江雪荷露出笑容:“第一,你起不来床。”
“这点pass。”白寄凊毫不犹豫。
“第二,”江雪荷说,“昨天你不是说,希望那条路永无尽头吗?这里的夕阳和那里的也是一样的美。”
“第三,大家都来看日出,我希望你,”江雪荷真挚地说,“记住这个特别的落日。”
白寄凊感到身体里,再次掠过一阵甘甜的微痛。
第94章 电子心脏(二更)
“咱们什么时候出去?”江雪荷坐在泳池边的亚麻坐垫上, 看着白寄凊在水中,像一条闪着波光的人鱼一样快速游动。
她游得很快,是蝶泳的姿势, 两条纤细的腿像锋利的尾鳍劈开了水波。
白寄凊游完两圈,气喘吁吁地伏在泳池的边沿, 白生生的脸孔和乌黑的头发都直往下淌水,她伸手, 湿漉漉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