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总之,她让人将信寄出去了。
她不知道信有没有寄到。结合司马忭和乌辰的话,郁行安那段时日应该是卧病在床,还被她父亲退婚了。
苏绾绾以为他会说一些冷冽如寒冰的话,他却只是收回视线,提笔道:“去吧。”
苏绾绾立了片刻,见他没有别的话要说,只好走了出去。
千定宫外,天光明亮。
苏绾绾仰头盯着这日光,盯得脖颈都发酸,那娘子终于出来了。
一个面生的官员在外头等那娘子,见她出来,迎上来问了几句,随后摇摇头,携着她走了。
苏绾绾上了步辇出宫,隐约听见那娘子道:“她是何人?怎可乘步辇?”
不知官员说了什么,那娘子噤声,步辇越走越远,将他们甩在身后。
苏绾绾回家,埋头整理书卷。这是她之前就打算编纂出的第二卷 书,她之前写的第一卷赠予友人,人人都赞她才华,但人人皆说读不懂,发售到市面上的,也多半是为人珍藏,却不是出于钻研算学的目的而去买。
苏绾绾决定编纂一本更浅显的。
她提笔写了数日,总是失神,低头一看进度,也觉得堪忧。
偏偏父亲苏居旦还总是遣人来问,怎么郁行安不再召见她了?她是不是开罪了郁行安?倘若如此,速速去赔罪,云云。
苏绾绾头疼,可是她心想,以千定宫的忙碌程度,郁行安一时想不起她来,也是寻常。
何况那日他虽然没有骂她,但分明是失望的。
苏绾绾干脆搁下笔,出门去吃玉锦糕。阆都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似乎人人都在观望局势,月锦楼仍然开着门,但也门可罗雀。
苏绾绾进了月锦楼,吃了糕点,又去皇宫门口徘徊。
她徘徊了半日,兵卫没有上前驱赶,她忽然意识到,她似乎可以随时入宫——缘于郁行安不知何时下达的命令。
此时天已经黑了,暮色笼罩,马上就要宵禁了。
苏绾绾决定先回家,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她的马车停在巷角,她走过去,正打算上马车,忽然一架马车从宫中驶出,六马并驱,是圣人乘坐的马车。
倏然,宦者似乎看见了她,将马车拐了个弯,不久之后,马车竟然驶入深巷,停在苏绾绾面前。
苏绾绾怔然。
一个宦者揭开车帘,郁行安下了马车。
这条深巷黝黑寂静,只有侍女手中的几盏灯笼亮出光芒。街道的喧嚣遥不可闻。
他望着她,朝她走来。最后,他在她身前驻足,伸出右手,用指节碰了一下她的脸。,
他指节微凉,动作很轻,一触即收,仿佛只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一个幻影。
苏绾绾抬起眼睫,注视着他的动作。,
他和她对视许久,慢慢伸出手,试探着将她拥入怀里。
苏绾绾没有抗拒,于是听见他在耳畔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嗓音很低,气息如羽毛一样落下来。
“你总是如此。”郁行安垂着眼睫,说道,“我总是无望地等待,可你如从前一样,宁愿写来伤人的信,也不去瞧我一眼。”
第53章 可以
空气仿佛凝固,苏绾绾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跋涉过万里雪山的旅人,终于回到家中,靠在薰笼边。
多年未见的生疏慢慢消融,她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低声道:“我以为你很忙。”
郁行安似乎摩挲了一下她的头发,随后轻轻将她的脑袋按在他胸膛。
苏绾绾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确实很忙,忙着稳固局势。”郁行安道,“也一直在等你。”,
被她伤害,被她弃若敝履,但不知为何,仍然想要走近。
攻破城门次日,他坐在千椒宫的时候,有许多质问的话想说,最后仍然忍住,因为还记得自己当年被她写信痛骂时有多难过。
那日他还没思量清楚如何回话,她就起身要走,还小声吸鼻子。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