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这件事就一了百了。
除去了一个摄政王,朝堂之中,只剩一个年轻的太后和软弱无能的幼帝,这个朝堂就被他们轻易拿捏了,如此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身后的马蹄声紧追不舍,咻的一声,一道冷箭贴着他的脖子飞了出去,接着身后的箭矢像是落雨一般射了过来,他一壁操控方向,一壁扭过身,挥刀砍掉所有近身的冷箭。
“吁——”就在混战间,马已到了悬崖边上,他赶紧勒紧马头停了下来。
身后的人已陆续追到眼前。
一道银光掠过他的眼,他仰身往后倒去,堪堪避过了这一刀,另一把刀锋便从另一侧飞了过来,从他胸前划了过去,他用手中的刀格挡,那把刀被甩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将一个人的头颅切了下来。
他还来不及喘气,身后又有刀锋劈了过来,他躲闪不及,刀刃劈在他右肩上。
暗红的血一下子呲了出来,不一会儿,整件袍子便被血浸透了,湿淋淋地贴在背上。
他脸色变得苍白,嘴唇也在一瞬之间变成青紫色,肩膀上的伤口猛烈地烧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便是刀刃淬了毒。
当下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受了伤,又中了毒,倘若与他们继续缠斗下去,一旦气血逆流,随时可能丧命。
他神情凝重,他看着前面的万丈深渊,心里浮起一丝念头。
就算他此次能侥幸不死,也难保接下来的路途不会遇到更大的杀机,他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正如他此前从燕莫止变成魏邵一样,他得让人以为他已身亡,这才能平安回到建京。
眼皮越来越重,他强撑着,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了起来,耳边又想起了风旋电掣的声音,又有一批人追了上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大刀,一步步倒退,脚后跟已退到了边缘,胸口突来一阵抽痛令直不起身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脚下却越发虚软。
蓦然一脚踩空,他只感到整个人顿时一轻,他便这么从悬崖上坠了下去。
就在他刚刚往下掉时,恍惚中,呼呼的冷风里又夹杂了刀剑相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地飘来过来,难道后面追上来的人这些人不是山匪?
那又是何人?他的脑海里混沌一片,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摄政王……”
“摄政王!”
原来,嘉月预料肯定有人会在他回京的路上伏杀,因而派了卫兵过来接应,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卫兵受嘉月吩咐,将余下的人生擒活拿,拷问结果。
另一路卫兵们则直接绕下悬崖,寻找摄政王的踪迹。
很快,所有的山匪便被捕住,他们倒也没有骨气,一下子便招了。
原来,买凶的人,便是当地的土通判杨必先。
一个小小的土通判,与远在建京的摄政王甚至谈不上关系,竟有胆量杀害摄政王?
他们继续顺着山匪给出的线索找到了杨必先,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必先在他们到来的前一刻,已悬梁自尽。
畏罪自尽,还是杀人灭口?死人虽没法说话,却也能暴露出不少线索。
他们受圣淑指派,不仅要安全把摄政王护送回京,更有另一个任务,便是查出路途之中有谁对摄政王不利。
眼下看来,这具尸首确实像是自溢,然而,并未能排除是灭口的可能。卫兵立刻将情况报与县尉。
未几,县尉,便带着仵作和其他小吏匆匆赶了过来。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而据邻居所说,杨必先多年前变丧妻丧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下了值几乎闭门不出。
他的尸首很快被放平了下来,只见他脸色青紫,形容枯瘦,身上的袍子也穿了好几年,袖口早就磨破了,屋内的陈设也陈旧,可见他生活拮据。
然而,山匪头子坦诚,他们整整收到一百两白银,这些白银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就在大家认为杨必先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