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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道,“老臣以为,既然摄政王卸了手中的公务,必然需要有人接手,陈尚书在户部任职多年,除了他,又有何人能当此重任?”

其他人皆附和。

“臣惶恐,恳请等摄政王回来再议。”

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嘉月顺着声音望过去,见那人面容俊逸,身姿如松,原来竟是顾星河。

他一出口,亦有部分廷臣跟着附议。嘉月秉着拖一时是一时的想法,直接摁住不提,下次朝会再议。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天后的朝会,又出现了一桩大事。

青州暴雨大半个月,山体滑坡,好几个村落都被淹没,到处都漂浮着人和牲畜泡得发肿的尸体,然而,雨一直不见停,当地又爆发了瘟疫,如今的瘟疫愈演愈烈,连附近几个镇都有人陆续感染。

嘉月便当机立断,派官员转移民众,修建防洪堤坝,拨下钱银物资赈灾,并要求监察院督察,按时汇报灾情……

然而雨一直不见停,就在宫外突然出现了一种声音,说青州洪涝,实则老天发怒,因古往今来,只有金鸡报晓才是正道,如今牝鸡司晨,阴阳颠倒,才会灾害频繁,若继续下去,整个国家都回陷入水深火热中。

话虽没直指嘉月,可这“箴言”她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从前,她就是因此而被阿弟贬为庶人的,而今时隔多年,她竟然又听到了这句话。

廷臣原封不动地把话搬了过来,料想还能用此话来威胁她,然而她听后只是轻轻一笑,“凡事都有源头,朕倒是要看看,是谁在国难面前,还想着瓦解朝堂关系,给朕查!”

话音刚落,诸臣皆默,唯有一人俯首道,“臣愿为圣淑分忧。”

嘉月倒也爽快,“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谢京尹。”

由于太后答应得太快,其他的臣子心里浮起疑惑,对于这局势是越发猜不透了。

郦首辅眼睛几不可查地一眯,目光向他右后侧的谢滔扫去,只见谢滔身姿挺拔,眸光坚定,仿佛对于旁边的眼神浑然未觉。

原来曾谢滔是郦首辅的小女婿,没想到小女儿受不了丈夫一忙碌起来,就几日不着家,一气之下写了和离书回了娘家,而这谢滔也没有挽回这段婚姻,就这么恢复了单身汉的日子。

郦首辅知道自己女儿向来骄纵,原本以为是两人打打闹闹,没想到几日过去了,谢滔竟也不打算接她回去。

于是私下里拉下脸面来邀了谢滔相见。

郦首辅有三个女儿。从前,他总是将三个女婿对比,而他心里最看中的莫过于这个小女婿,谢滔为人谦逊,洁身自好,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最重要的是,郦首辅明白自己小女儿的性情,能容得了她的人,并不多。

可如今,谢滔竟与她断了关系,作为父亲,少不了为儿女的婚事担忧,于是,郦首辅亲自斟了一杯酒代替女儿向他道了歉。

可没料到,谢涛却是笑了笑,“郦首辅不必为她道歉,此事原本就是我的过错,既然我公务繁忙,家里的事总是顾及不到,也难怪她会生出诸多怨气。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如同和离书上所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呢。”

郦首辅还想挽回这个后生,可是他的尊严不允许他继续说下去,女儿今年已二十三岁,容貌平平,性格又娇惯,上哪再寻得这么好的亲事啊?

这天的谈话并没有向着郦首辅预料的结果发展,然而,谢涛此人一贯彬彬有礼,每日上下了朝会,也都拱手向他行了礼,问一句:“下官敬请首辅钧安,请问首辅身体安和否?”

从翁婿关系变回了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他能做到如此,的确无可指摘,郦首辅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二人仍维持着一种和睦的关系,没想到今天他主动请缨,要彻查此事,令他心生了警觉。

上了朝,谢滔依旧对郦首辅拱手行了礼,这才转身准备离去。

郦首辅却叫住了他:“等等,一块走吧!”

谢滔点头道好,便掖着手站在风里等着,看着郦首辅拄着拐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