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轩杂事房的下人们打发了出去,自己带来一个襻膊接水,浅浅一层刚好把兔子的脚盖住,萧靖轩温柔的安抚着它,拢在手心,低垂的侧颜勾起清俊的弧度。
沈姝含呆呆的看着他,咽了咽口水。
她的神色自是逃不过萧靖轩的视线,沈姝含乖乖的蹲在一旁,像个好奇的小朋友一般静静的看着他洗兔子。
用特制的皂角给它洗完后,萧靖轩把兔子裹好,大白团子一递:“兔子还你。”
沈姝含闻言乖乖接过,抱在怀中,模样娇憨。
萧靖轩不解风情,咳了两声问:“给你的字帖可有练习?”
沈姝含闻言一蔫:“有。”
萧靖轩点点头严肃:“继续勤加练习,不可中断。”
“好叭。”沈姝含心虚的表示知道了。
*
萧枝雪醒来时已然是第二日的傍晚,帐内闷热,身上的被子也有些重,她忍不住踢开了些,她唤了声小梨,小梨进来后说:“姑娘竟睡了这么长时间,这已经第二日了。”
萧枝雪愕然,睡了这么久了吗,不过自小时候起不论是读书还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萧枝雪最大的表现就是犯困,无论多难过的事,劲儿一上来就犯困。
睡的昏天黑地,她阿兄说这是人笨的表现,遇到难事便犯困,前世在东宫中硬生生的自损八百才把这爱睡觉毛病改了过来,后来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外面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熙攘声,萧府虽只有他们三人,但萧靖轩和萧闲都不是严肃古板的主子,下人侍婢们与她们都相处良好,都是忠仆。
她推门往外走,穿过回廊,往前厅走,因着刚刚醒来,天也不似白日暖和,微微寒意扑在她身上,她打了个哆嗦。
越接近前厅,谈论声愈发大,她走入门内的那一刻瞬间感觉到屋内视线均集中在她身上。
前厅里,段知珩坐在上首,萧闲坐在右下方,他的对面坐了三个人,分别是萧靖轩、孟九钰、祝钦饶。
五个人视线齐齐盯着她。
瞧得她脸烧的慌,刚刚醒来,脸还肿着,好丢人,萧枝雪缩了缩鞋中的脚趾,攥着裙子,焦灼场面还不忘看到了祝钦饶挤眉弄眼的样子。
萧闲打破了安静的场面:“咳咳,小女不懂规矩,冲撞了太子殿下。”随即板起脸:“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回去?”
萧枝雪讪讪点头,转身往外走,段知珩醇厚的声音:“无妨,来都来了,左右伯父府上也要开饭了,留下一同吃个晚饭罢。”段知珩提议。
萧枝雪心中默默给段知珩添了一笔,忍下想拨眼做鬼脸的想法,随即又听见孟九钰朗声说:“是啊,瞧着容妹刚醒,外头凉还是莫在外面走来走去了,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这一声容妹叫的段知珩脸色立刻不虞了起来,冷淡如寒霜的视线扫过孟九钰,偏偏祝钦饶补刀,起身捞起大氅兜头给她披上去:“马虎精。”
随即萧枝雪就炸了,顾不得其他,与祝钦饶开始熟练斗嘴。
这一幕落在段知珩眼,格外刺目,冷淡矜贵的皮子差点就裂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