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苏杳杳将谢扶清扶上来。
山庙外的大树树皮被扒掉了一半,如同突兀被人毁尸灭迹一般。苏杳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上方在枝叶上系着的红色布条仍旧挂在上面,经过风吹雨打,半边褪了颜色。
苏杳杳镇定心神,扶着谢扶清重新踏入山庙中。
苏杳杳循着一处干净的地方,简单清理之后带着谢扶清坐下。
谢扶清抬眸看她,遮眼的白绫因为刚刚的行进有些往下耷拉,男人温声问,“可会念禅?”
苏杳杳闻言,茫然地摇头,唱歌的话倒是会,念禅不清楚。
谢扶清闻言取出红绳,将苏杳杳唤到身边来。
红绳又长又系,前中尾各有一个小巧的铃铛,苏杳杳见状乖巧地卷起袖口,露出手腕。
男人指尖冰凉,他手指修长,轻巧地在她腕上将红绳绕好,苏杳杳歪头看了看,有些不太放心地询问,“这样就行了吗?”
谢扶清薄唇微勾,“不会掉的。”
好吧,谢扶清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有任何异意。
小姑娘摇了摇手腕,铃铛也跟着在晃却没有响。
哑的吗?
苏杳杳用手指拨了拨,同样没有动静。
谢扶清将另一端的红绳系在自己的手腕处,他取下白绫,被掩盖的凤眸清润温和。
苏杳杳问,“我该怎么做?”
谢扶清缓声交代道,“一直走,绳子没有扯到你就不要停。”
苏杳杳点了下头,指了指山庙外的那颗树,“是朝着那颗树的方向吗?”
谢扶清点头。
如果不是谢扶清现在修为尽废,对付只重梦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苏杳杳只在书中见过那位白衣翩然,一剑辟邪的白衣修士,现在的谢扶清和之前确实是有区别。
等谢扶清准备好。
苏杳杳朝着那颗树的方向走过去。
随着动作在地上的红绳被带起,苏杳杳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之前见到的身子并不算长,从山庙到大树那也还是有段距离的,就以刚刚苏杳杳看到的,并不足以到达这里。
但随着前进,红绳却并没有穷尽的样子。
苏杳杳用空着的手指摸了摸系在手腕上的红绳,继续往前走。
每每觉得快到了,但总是距离很远。
随着她的动作,红绳被拽起,上面的铃铛陡然响了一声。
就这么一声,让苏杳杳瞬间头皮发麻,一股子寒意顺着脊骨直爬天灵盖。
是之前苏杳杳第一次遇到妖邪时所没有的感受。
她没有回头,就算谢扶清没有交代,她也知道做这个引路是不能回头的。
雾气弥漫过来。
苏杳杳抬头望向远方,那次好像也是临近傍晚的时候,雾气浓厚仿佛是能让人窒息的蛛网。
但她又走了一会,甚至都有些不耐烦了,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再次抬眸,是之前那颗仿佛永远走不到的大树。
红布条挂在上面,没有风,却像是被什么吹拂起来了一样。
与此同时,手腕处传来被拽到的感觉,苏杳杳脚步顿住,就这么停在这。
周遭仿佛是空的。
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苏杳杳自己的喘息声。
一下,又一下。
苏杳杳蓦然屏气,那声音仍然在喘,仿佛是患了重病的人,又仿佛是老妪,沉重,急促。
就在这时,苏杳杳又听到了一记铃声。
仿佛是谢扶清那边传来的。
浓雾弥漫在周围,苏杳杳知道,成功了。
小姑娘慢吞吞地呼出一口浊气,看向手腕处,已经没有了红绳的痕迹,苏杳杳下意识去摸,发现确实是没有的。
山庙和大树都不见了。
她转过身,看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府邸。
门匾上是四个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