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情绪。
苏杳杳只是简单地用巾帕清理了一下,手边没有合适的药,实在不适合继续清理,“药坊距离这里不远,我带公子过去。”
谢扶清面色平静地摇头,“不必麻烦了,回去罢。”
苏杳杳抿抿唇,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她想起刚刚遇见的容清歌,本来是打算和谢扶清说的,但转念一想,原主和容清歌并不熟悉,她是被谢扶清救下来之后自愿跟着谢扶清的,在此之前并不认识女主。
苏杳杳将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谢扶清面色平静,没人知道除了感知之外,痛感也极为敏锐,割破的手腕疼痛直连心口,反噬带来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这具破碎的身子。
闻禅大师说,痛楚悲哀,亦是神佛赠予,人间恶处修罗神罚,是为赎罪。
苏杳杳踢开路边的石子,收回了几个带着血渍的石块,仔细检查了一番,而后才带着谢扶清离开。
按照约定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牛车才会到。
苏杳杳等得有些无聊,心道早知道就在镇子里多呆一会了。
藏云碟还在她的手里,苏杳杳找到机会趁着谢扶清没注意,仔细拆了一包药,符纸叠起来和药材几乎融为一体。
苏杳杳只看了眼,将药包重新装好。
若有所思地捋着思路,她倒是不记得有什么药方需要往里面放符纸,不过修仙界一向奇怪,说不定也是正常的。
一旁的谢扶清指尖微动,蓦然薄唇微勾,注意到苏杳杳身上有些特殊的地方。
谢扶清循着感觉踱步过来,像是发觉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苏杳杳回头,“公子,怎么了?”
“可是撞到了人?”谢扶清温声询问,他声音极轻极淡落在耳朵里仿佛是羽毛一般。
苏杳杳惊讶了片刻,“是……”
她声音一顿,“公子怎么知道。”
谢扶清点了下她的衣袖侧边,“引路灵。”
苏杳杳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女主在扶住他的时候放的,为什么?
她有些惊愕,茫然地揪着自己的袖角,果然注意到上面与众不同的暗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苏杳杳惊讶的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莫要担心,是朋友。”谢扶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淡声安抚了一句。
苏杳杳抱了抱头,对哦,女主能认出她也是挺正常的。
苏杳杳扯着袖口,有些不知所措,“公子可以通过这个联系吗?”
毕竟是挚友。
谢扶清白绫后眼睫轻颤,淡色的薄唇漂亮勾人,不动声色将被小型法阵灼烫的指尖藏在袖中,面上笑意清浅,但并没有重逢旧友的喜悦。
“不用,他们会过来的。”
牛车晃晃悠悠行过来,谢扶清起身,偏头道,“该走了。”
苏杳杳不明所以,眨了下眼。
等回到阿拾村,已经是太阳落山了,苏杳杳将阿拾村要的东西放在牛车上,村民带着他晃晃悠悠地往上走。
山障浓沉。
所幸并未波及到院子中,苏杳杳伸了个懒腰,觉得有些累了。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烛台,跳跃的烛火摇晃,谢扶清并未受其影响,他伏在案边,在读一本盲文字数。
手指点过微突的地方,一点一点的辨认,半开着的窗棂处夜风吹拂,明明是入冬的季节,却不知道为何,有翅虫循着温热飞过来,蝉翼一般的翅膀震颤,跌跌撞撞地被烛火吞没。
烛火啪嗒一声发出燃爆的轻响,谢扶清面色温和,连眼睫都未曾轻颤一下。
案边放着的茶水凉的很快,白绫搁置在一旁,男人一双浅色凤眼一览无余。
苏杳杳走了进来,转身合上房门。
她手里拿着一打空白的灵纸,和好不容易找到的朱砂。脚步轻快地走到谢扶清书案前。
“公子,这些够了吗?二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