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几个大汉脸色阴沉,为首的是阿拾村村长的儿子,李壮。
“怎么办?她一直不出来,药都快喝完了。”旁边的大汉偏头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臭婆娘。”
李壮同样脸色不太好看。
失颜症一直被谢扶清用药方吊着,现在谢扶清不见踪影,苏杳杳又一直不肯见人,如果失颜症再度爆发……
“再等等。”他面色一狰,“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我们没必要因为她和谢大夫产生冲突。”
苏杳杳吃软不吃硬,李壮只能呵退了一众身边叫骂的人,“苏姑娘,我们只是想要见谢大夫一面,还请您通融通融。”
“村子里汤药都快吃没了,谢大夫如果实在不方便,我们过几天再来打扰。”
一院的沉寂。
一旁的壮汉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安子,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壮压低声音,“闭嘴。”
“我自然有办法。”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是明白苏杳杳不会让他们进去,男人面色一冷,招呼着旁边的人离开。
苏杳杳呼出一口浊气,看着院子外的人逐渐散去。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谢扶清带出来。
这位男二在灵力尽失又失去一双眼睛,本就温和清冷的人变得更加任人拿捏,所以才会被原主关到柴房里。
想到这,她打定主意,起身要去把谢扶清放出来。
谢扶清被关在最里侧的房间,木制的房间藏在角落的位置,似乎连阳光都照不到。
苏杳杳提着裙摆上了两个台阶,木门拴着沉重的铁链,她摸出钥匙,废了很大力气才把锁链打开。
重物砰然坠地,苏杳杳手指垂在身侧,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咬牙推开房门,沉重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门刚打开,苏杳杳就闻到了里面潮湿的霉味,昨天扔进来的饭菜还放在原处,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房间里窗户很小,透进来的日光像是一张斑驳的网。
一层层的笼罩在谢扶清身上。
男人靠坐在旁,一身白衣被在阳光下像是透明,黑发散落,眼上覆着的白绫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
肤色冷白,眼睫长翘,只有薄唇是身上唯一一抹艳色,像是雪地里一株潋滟的花,让人难以忽视。
手腕上扣着沉重的锁链一直连接到木屋的一侧,漂亮的手腕上磨出了痕迹。
苏杳杳本来还在想原主可能会做的很过分,但没想到会那么过分。
听到门开的动静,男人稍稍抬眼,白绫随着动作向下滑落,一双浅色的眼瞳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她。
他凤眼狭长,偏琉璃色的眼瞳因为眼盲没有焦距而多了几分疏离,就像是用玉雕琢而成的精致玩偶,没有半分生机。
苏杳杳被目光扫过,心脏狂跳,有点不知所措。
把人关进去的是她,现在要把人放出来的也是她,多多少少有些让人尴尬。
她琢磨着怎么开口和谢扶清解释,苏杳杳提着裙摆靠近了一些,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了锁链撞击的声音。
谢扶清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出现,男人眼皮微掀,手腕上的锁链被牵扯云袖随着动作露出一寸漂亮结实的手腕。
苏杳杳手忙脚乱地翻出钥匙,拘谨地走到谢扶清身边:“公子,这段时间得罪了。”
谢扶清闻言只是沉默,苏杳杳随即靠近,手指抓着钥匙帮他将手腕上的镣铐打开。
她这才注意到,谢扶清的手腕已经被磨出了一道道刺目的伤痕,男人肤色冷白,腕处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现在被镣铐磨出的疤痕落在上面,格外显眼。
像是美玉上陡然出现的瑕疵,生生破坏掉了美感。
苏杳杳轻手轻脚地把镣铐卸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做完这些,抬眸看了眼谢扶清,男人垂眸,眸中的情绪很淡,苏杳杳以为他会讥讽,会询问她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