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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容秋已然恢复了神智,却还在头晕眼花,不知天地为何物。

他并没有注意到怀中人睫毛颤动了一下,接着缓缓张开了眼睛。

忽然间,一阵清凉拂过容秋的额头,带着一种柔和的安抚意味,舒缓了他闯人识海的后遗症。

容秋下意识蹭了蹭那阵令人舒服的凉意,晕晕乎乎抬起眼,冷不丁撞入一双星子般的眼眸里。

“颜……颜哥哥!”容秋猛然回神,欣喜道,“你醒了!”

颜方毓似乎连多“嗯”一声的力气都没有,只浅浅合了下眼皮权当作答。

他收回点在容秋额头的手,好像才有功夫查看一下周身的情况。

颜方毓的视线从被沿滑到自己身上仅剩一件的薄薄中衣上,沉默一瞬,忽又似笑非笑地翘了下嘴角。

似是喉咙里的血没咳净,他的声音不同于往常的清亮,带着一种低沉的沙哑:“这是……趁人之危?”

容秋:“……”

容秋绞着手指忸怩地说:“你听我狡辩。”

第104章

想来一些适当的打击, 真的会让小朋友迅速成长。

就比如说,不学无术的小兔子也会用词这么精准地描述自己的行为了。

狡辩,怎么不是狡辩呢?

脱衣服、展被子、交颈卧、共枕眠。

抛去事实不谈, 此时此刻, 此情此景, 看起来确实挺能引起受害人的怀疑的。

毕竟容秋确实趁颜方毓昏迷的时候埋过人家的胸口、嗅过人家的颈项。

此时再被“趁人之危”四个字质问, 他难免就有那么点子心虚。

容秋“腾”地一下从被衾中直起了身, 板板正正地跪坐在床榻上, 吭哧吭哧地开始解释。

本来沉寂的空气被他的动作翻搅起来,扬起一阵缭绕不散的血腥味。

到了颜方毓这个境界, 每一滴鲜血中都蕴藏着磅礴的灵力。

如果容秋没有将人唤醒,三五个月后他自行醒来,这狼藉一片的血依旧能保持这般新鲜的样子。

所以容秋的祛尘诀不管用, 只是因为这血液中力量太盛,他一个小小的练气期弹压不住。

如果随意换个鸡血鸭血什么的, 想必此时两人身上早就干净净香喷喷的了。

所以小兔子能有什么错呢?

凡事就得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不过颜方毓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被这浓郁的血腥味刺得皱了下眉。

他反手撩开被血浸得湿漉漉的长发, 扬了扬手指, 血渍和满室的血腥气息便一并消失了。

容秋猛然止住了话头。

虽然醒了,可颜方毓多少还有些气虚, 举手投足之间少了几分端正自持, 多了几分随意。

好在他本来就一副富贵公子的模样,倒不显什么弱势, 只平添一份慵懒。

颜方毓手上拎着自己的外袍,似乎正打算披上。

见小兔子结结巴巴的解释声忽地停了, 便停下披衣的动作,向那边分去一眼:“嗯?怎么不说了?”

容秋抿着嘴唇, 目光直楞楞落在那件重新干净的宝蓝色衣袍上,似乎还在耿耿于怀它曾染了满襟赤红,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怎么了?”颜方毓看着他,明明说着调笑的句子,却因声音刻意放轻而显得语调格外柔软,“因为衣袍是你替我脱的,所以就连穿上时也必须不假人手吗?”

容秋还是没答话。

颜方毓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妥协般轻叹道:“好吧,那——唔!”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只兔球砸进了怀里。

平时颜方毓尚且能托得住他,然此时暗伤在体,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撞,两人一同跌回枕头上。

没人去撑的锦被落下来,悠悠盖在容秋脊背上。

那场景莫名像一场你情我愿的拥被而眠。

容秋压在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