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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因果课开了一百年,一百年间的清明学子都没见过先生。

清明内网有一个参考价值很高的选课指南。

排在前列的都是那种对升入大宗门十分有利的课程,后列的自然是学之无用,纯属浪费时间的。

只能自修的因果课自然是排倒数第一。

既然课水,就最招混学分的学渣们待见。

是为有志之士都从排行榜上前排挑拣课程,学渣们就把排在末尾的水课包圆就行了。

大家目标一致、臭味相投,早就在各大水课上混了个脸孰,此时三三五五地进入教所。

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容秋在人群中找了找,发现魔族们一个不在,熟悉的兽修也只来了一个。

——天牝津。

他同三两人族走在一起,脸上有点郁郁。

容秋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不由得有点新鲜。

刚踏进教所,这群人齐齐一愣。

只见殿内空空荡荡,之前乱糟糟满地的零食、玩具、高床软枕之类的全都不见了,连窗边的烟云般的纱帐都不翼而飞,阳光透窗而入,洒一室正直清明。

若不是还有一排排蒲团在里面端正摆着,真真就是家徒四壁。

惊讶过后,众人议论纷纷。

“妈呀,这是遭贼了吗?!”

“贼也不会偷了东西以后还放蒲团代替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以后书院要巡检风纪了吧?”

“哪个不长眼的把老子的贵妃榻撤了!”

一道清越声音从斜里飘来:“是我。”

“你是哪嘎——”

那学子向声音来处转过头,刚要开骂,嗓子眼里的声音就卡住了。

一道身着蓝袍的身影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笑吟吟地看向门口众人。

遥觑镜前的容秋一下子支棱了起来。

与此同时,学子们在教所门口扎住了,看着突然从殿内晃出来的蓝袍人,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

穿蓝袍白里的人很多,拿扇的人很多,头戴银制额冠的人也不少。

但将这些特典组合在一起,便只有可能是……那个人。

众人神情变了,牙齿“的的”打战:“颜、颜颜……”

看着同窗们的反应,容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老婆在他们人族中竟然有这么出名。

小兔子从前不看灵璧,自然对此从无了解。

但这群修不知多少代早已跟随时代的脚步,没事就会挂在灵璧上找乐子,颜方毓的审判法会自然是乐子之一,就跟以前老百姓喜欢围观菜市场门口砍头差不多。

饱满又朴实的凑热闹之情并没有仙凡之别。

但远观是远观,甫一看到真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直播中那些血呼啦的渗人场面便排山倒海地拍进他们脑袋里。

况且颜方毓成名已久,早已代替各地风俗中每个“会吃掉不听话小孩的妖怪”,成为每一家的训娃宝典。

不只是在场的众位学子,甚至可能连他们的爹娘、爷奶都是听着“你再不听话颜仙君就要来审判你了”的威胁长大的。

因此此时看见颜方毓,对他们来说不亚于一种梦想照进现实。

某穿越人士一直致力于编撰基础教材,以拯救没有文化的修仙群众。

但他毕竟还没有面面俱到至心理学的部分,不然这些学子们就该明白,他们现在这种行为应该是叫巴普洛夫的狗。

他们早就被驯得服服帖帖。

以至于看见这身行头、这张脸的时候,敬畏之情已经开始自行泛滥了。

一时之间,教所中静得落针可闻。

寂静中,有人颤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我就说在经辩课上看到这煞……啊不是,是颜仙君,我就说我看到他了,你们非不信……”

另一人也颤声答他:“你要像现在这样哭着说,我们能不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