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冷笑出声:“师尊以为什么?是我要……呵,在师尊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位忘恩负义,狼子野心,想要谋害恩师的小人吗?”
他说着,自己先委屈了起来,看了亓官殊一眼,又匆匆移开,终于是承受不住,任由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打落,却强硬地用手背抹去。
他仗着自己长得极好,又年轻正盛,仗着亓官殊不会真的杀他,大胆宣发自己的委屈,用最下等的计谋,故意在亓官殊面前装可怜,展露自己的颜色。
就像他明明都到了入睡的时候,也还要给自己整理好发型,编好小辫子,才来亓官殊的寝房:“明明是师尊自己先要镜子的……”
一句话,把责任先推脱了八成,至于他为什么会在半夜三更前来,却是一个字都没提。
若是平日的亓官殊,定能从话语中察觉出不对,冷嘲回去,继续追问缘由。奈何现在的亓官殊,还被困于梦境浑沌之中,只想快点回忆起梦中的场景,没有心情继续追问。
他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手中灵刀消散,闭眼按着自己的太阳xue,想要晃去脑海中的疼痛:“这样啊?抱歉,此事是我不对。”
真难得,能从说一不二,出口便是金科玉律的大祭司口中,听到道歉的话语。
百里若有些惊讶,连装模作样哭都忘记了,他静静盯着闭眼皱眉的亓官殊,衣领半开,一身冷汗,发丝紧贴身后,一副脆弱难忍的模样。
百里若盯着盯着,突然觉得现在的亓官殊,好像一向严厉针芒,却无意识打开了蚌壳,浑然不知自己露出了鲜美。柔软。蚌肉的蚌。
看上去,真好吃啊。
眼神中的打量如酒坛打碎一般,被美色一引,灼热起来。
百里若觉得有一团火在自己的体内燃烧,他被一道名为“欲”的手拉住,带着他沉入泥地之中,沉入,沉入……直到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激动,那是一种想要撕碎圣洁的阴暗,他不排斥,甚至有些甘之若饴。
他不知道为什么亓官殊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对劲,但他很高兴看到现在的景象。
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了一番美景,这样滚烫灼热的目光,像是已经解开了亓官殊的衣物,游离其上,可这样明显到不可理喻的目光,也没有引起亓官殊的注意。
亓官殊,警戒心下降了。
意识到这一点,百里若嘴角上扬的弧度,忍不住又大了几分。
他宛如野兽锁住猎物的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亓官殊身上,张扬嚣张地舔了一下略尖的虎牙,不动声色握紧了从被打倒起,就一直背在身后的手——
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百里若用力的握紧下,被灵力腐蚀吞灭,而百里若的手,也因为这个动作,割破皮肤,流出鲜血。他漫不经心甩了下手,似乎手上的血液,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水珠而已。
“真好骗啊,大祭司。”
“师、尊。”
百里若无声念着,站起身来,想要去搀扶亓官殊休息。
他的手才刚探出去,亓官殊冰冷自持的声音,如昆山碎玉一般,击醒了他:“你的骨玉铃呢?”
身体一僵,“百里若”几乎是立刻抬眼,想从亓官殊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让他失望了,亓官殊没有睁眼,不过刚才的失态,却已经被亓官殊调整好了,他再次恢复成不近人情的大祭司模样,缓声询问间,亓官殊手中的灵力波动,手指上缠小臂的一段地方,再次开始流动金色的灵力。
“百里若”敢保证,若是自己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次的打,他估计是躲不掉了。
他还没有自信,能够在尧疆大祭司的全盛时期,打败大祭司。
“我,”百里若的脑子转得飞快,他保持笑容的体面,不急不躁,“弟子见今夜滴星①势大,入寝后想起师尊不喜处理内务,担心师尊受寒入病,故慌忙间赶来照看。来时匆忙,身上一切从简,便没带上。”
听到“百里若”的解释,也不知道亓官殊到底信没信,不过,他缠绕在手上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