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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难撩 临江有月 67453 字 1个月前

临一言不发地转身便离去了。

人才走,闻澈依旧坐在原处没动,将调令从案上拿在手中把玩,放在灯烛之下看着上面细小精致的纹路,许久后又将视线挪回堂中的几个锦衣卫身上,轻而有力地道:“越王来要人你们就忙不迭奉承上去,可知锦衣卫是刀,不是狗。这么喜欢越王府,今日便可摘了腰牌,自行离去了。”

堂中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跪在地上的人甚至头也不敢抬。

“本王还想起桩事来。陛下当初只是要元蘅下狱,并未说要动刑。你们中谁人私下泼的冰水,又是受谁的指使……来日方长,本王都会慢慢查个清楚。”

闻澈起身往门外走去,挑帘之前又转身看过来:“你们的前指挥使孟聿是逃了,可是月前已经在纪央城被捉回处死了。没有用的狗,自然是落得被弃如敝履的好下场。放着锦衣卫的大好前途不要,却执意往本王的刀尖处闯……你们谁想赴他的后尘,尽管违逆。”

方连风微微颤着:“下官不敢,定谨遵殿下之命!”

“那就好。”

闻澈轻笑,而眼底却冷若冰霜。

他走后,堂中人才敢喘气。众人一摸后背,已然沁出一层的汗。

第69章 衍州

衍州城入夏时湿热, 雨水多日连绵不绝。

本就青黄不接的时节,天涝便是大祸。地里的庄稼被淹死大半,估摸着秋收时不仅征不到军粮, 连种田的农人也鲜少有能吃得上饭的。

官府粮仓中倒是积存的有些陈粮,只是为数不多。战事不起也就罢了, 但凡出点什么岔子便是要了是数万百姓的性命。天灾人祸最伤民生。

元蘅抵达衍州之时, 是才破晓。

往常这种时候市集方起,甚为热闹。但眼下却积水成片, 街巷中空无一人。

日过正午, 衍州知州亲自来城门处迎元蘅, 但是从始至终没见着巡抚的大队人马。殊不知此时的元蘅此番回来只带了简单的行囊, 连车马都是最普通的。官阶的确是升了, 但才从诏狱中出来就被皇帝派了回来, 听着也不算什么光彩事。元蘅并不愿张扬, 于是只在回了元府之后遣人告知了一声。

元蘅气定神闲地饮着茶,将茶放回之后才看了眼身旁的元驰。

曾经离开时, 这个混账东西还只是个半大的小子,如今身量却已经长过了元蘅。他因尚未及冠便没有成亲, 但是听闻房中已纳了通房。元成晖因几年前重病那一场, 落下来病根, 寻常元府中的大小诸事都交由了元驰处理。

正堂中的沈如春不怎么高兴,但是奈何时移世易, 如今的元蘅有官职在身。皇命最重,她就算不满也不好表露出来。

既无法抗皇命, 她便想与元蘅论一论孝悌。

“身为母亲, 如今能见你光宗耀祖,可真是太高兴了。”

沈如春捏着笑。

元蘅将目光挪回沈如春身上:“是么?我也觉得我母亲会高兴, 等安定下来了我便去祠堂拜一拜。”

本想等着元蘅认她这个母亲,便能稍微拿捏她一些,谁知元蘅说的却是她的生母。话音才落,沈如春的面色更难看了些。

“燕云军如今的诸事是你所管?账簿拿来我看。”

元蘅不多闲话,直接向元驰开口要正经东西。而元驰听罢这话却有片刻的慌神,这种东西哪里是他看得懂的,平素朝启都要银子军饷,拨出来之后就混不吝地随意发下去,中间经过多少人,又有多少被底下人中饱私囊,是一概没管过。

到了难言的时候,元驰几乎将自己的手背搓破一层皮。还是沈如春发觉今日这元蘅格外不好敷衍,只好开口找补:“这种东西哪里是阿驰能碰的?”

“那他平日怎么当的元府的主?”

“只是管些府中琐事罢了。”

接着沈如春开始拭泪,“你父亲如今落下病根卧床不起,阿驰年纪又小,这种事若不是林筹将军帮衬着,他如何能处理好?你是不当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