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头人,如同没有悲喜一般。
沈钦却知道,她过往并非如此。
忽然从林荫后传来笑声,是裴鸢。
“殿下,我们已经好些年没有这般同行赏花了。”
“嗯。”
闻澈才应了声,便看到了亭中坐着的元蘅,以及她身旁的沈钦。
一时间四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处。
元蘅回神,将目光从裴鸢身上收回来,朝着闻澈躬身一拜:“殿下。”
除了才相识的那段时日,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元蘅从未跟闻澈行过拜礼。如今在四人的沉默不语中,她的落落大方却割得人心里疼痛。
闻澈朝她微点了头:“元大人不必多礼。”
乍一相逢,裴鸢似乎一时间没认出来元蘅,直到闻澈说了,她才想起两年前她与闻澈被人设计之时,就是面前这个女子闯了进来,还悉心地安抚照顾于她。
“元大人么?”
元蘅应了:“正是。”
小姑娘笑起来却有两个梨涡,道:“两年前一别,再没机会见过了。今日能见,真是荣幸之至。元大人,你说这株海棠叫什么啊,在家中没见过呢。方才问了殿下,他都不肯告知。”
不似两年前相见时那般胆怯,如今的裴鸢看着甚是明朗,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甚为健谈。
元蘅被她的天真烂漫熏染得心中松快一瞬,说话时声音都轻了:“名唤垂丝。”
“我就猜是垂丝!”
裴鸢娇嗔一般回眸瞪了闻澈,“你偏骗我说不是!”
闻澈无奈道:“我真不认得……”
方才的松快转瞬便消散了,元蘅眼底的笑意缓慢地隐去,最后只是垂眸站着,什么也没说。
果真般配。
一直沉默不言的沈钦看向元蘅:“用过药了就先回府歇息?今日风盛,小心又要头痛。”
闻澈忽然问:“你怎么了?还要用药?”
四人的氛围霎时僵持尴尬了些。
这一路,无论裴鸢说什么,闻澈都表现得甚为敷衍,甚至几度心生要走的念头。而方才这句询问又能听出言语的急切。
元蘅却疏离道:“旧疾罢了,不妨事。臣就不在此叨扰了。”
沈钦正欲与她一同走。
元蘅却拦了他:“我自己就可以。”
沈钦明了她此刻心中不快,便也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至转过回廊,消失不见。
兴许是沈钦的目光太过于专注,闻澈心中吃味,出口便是冷硬的语气:“沈大人没有要忙的事么?”
他着实不想更糟心了。
谁知沈钦却轻笑了,不似曾经那般见了王爷就胆怯。这些年的官场沉浮也给他带足了底气。
他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对闻澈道:“今日不忙,怕元蘅犯旧疾,来给她送了药。眼下也确实该走了。不过殿下,周尚书身子不好,礼部的重担都在元蘅的身上。筹备您与二姑娘成亲礼之事,臣也可以代劳,不是非得她来做。”
闻澈愣了下:“什么成亲礼?”
沈钦故作困惑:“没有么?娘娘才吩咐了元蘅亲自操办您的成亲礼啊……那可能是臣听岔了罢。真是抱歉。”
一言出,裴鸢像是吃了一惊,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今日入宫本该是由裴夫人来的,但是因为裴夫人着了风寒,实在不便入宫,便只得让女儿来这一趟了。倒是从未有人提过皇帝要赐婚,更遑论什么她与闻澈的成亲礼。
虽说她少时钦慕闻澈,但尚不至于到了委曲求全非要做这个凌王妃不可的程度。以裴江知在朝中的地位,她什么样的好郎君找不着,倒也不必执意吃这个强扭的瓜。
再加之隔了这么些年不见,这份寡淡的钦慕也早就寻不到踪影了。
闻澈看过来之时,裴鸢慌忙摆手:“我不知道!没有的事!”
方才皇后的撮合之意已经尤为明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