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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难撩 临江有月 52422 字 1个月前

春楼摆宴,自然没请她。如今她不请自来,却没有任何拘谨,而是施施然朝着众官行礼。

再不情愿,也没人当众驳她面子。

陆从渊还没发话,林延之先解了围:“你来得刚巧,就差你了。”

元蘅应声落座,声音轻缓:“偶然途径,听得这里有人问及,诸位大人别怪下官不请自来就好。”

她自然是故意来的。

早在今晨的时候,漱玉便查清楚陆氏要摆宴宴请今科进士,届时到的官员除了面子上抹不开的,其余皆是陆党。

本没请她,她也不愿上赶着触霉头。可是漱玉还说,尚未返回琅州的徐融也在受邀之列。

柳全、徐融、孟聿、陆家人。

八竿子打不着的几人,却以一些微不可察的痕迹串了起来。

元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陆从渊皮笑肉不笑地捏着手中的酒盏,淡声道:“既然都到了,便没有什么请不请一说了。你父亲还好么?不是说衍州生乱之时他一病不起么?”

在座的人都不言语了。

元氏曾与陆氏站在同一根绳上,后来元氏公然抢了越王妃的位置,便是彻底得罪陆氏了。

感受到这里冰封一般的冷气,那个问及探花女的官员才后知后觉自己有多蠢,恨不得此刻就扇自己两个耳光。

元蘅如今不过七品编修,在座的任何人职位都要高过她去,若论寻常,大可不必给她留什么面子。

职位虽清要,想熬出头却是难于登天。得罪了世家,定会被打压得毫无前途可言。

可她偏生身份尴尬,官虽小,出身却高。

想那元成晖再懦弱,元氏也是屹立于衍州百年了。比上不足,比下那是绰绰有余。

元蘅冲他莞尔一笑:“家父已经痊愈,劳烦陆大人费心。”

“痊愈了就好。”

陆从渊搅弄着碗盏中叮当作响的冰块,忽然抬眼:“听闻越王亲自上书请求废了你们二人的婚约……越王殿下向来是个得体之人……”

这话下之意不言而喻。

越王那般得体要面子,都忍无可忍地愤恨退婚,可知有多恨元蘅。

这话就是要她无地自容。

只可惜他并不了解元蘅,对于这种话,她向来不会入心。

她笑道:“陆大人说得对,越王殿下确实得体。侯府送去退婚书,便是觉得殿下芝兰玉树,不会强人所难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强人所难?嫁入王府便这般让你难为?”

坐在陆从渊跟前的新科进士有些忍不了了,直接出口呛她。

这段时日瞧不上元蘅,想看她热闹的人太多了。如今好不易揪到一个话头,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今日这话她若答得不好,便是又得罪越王一回。日后也用不着他们不顺眼,她在朝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元蘅垂眸搁下手中的白瓷杯,抬眼看向那个进士:“这话说的,倒让我难答了。北成开国百年,尚未听过进士也是王妃的,这怎么不难为呢?元蘅自认为品貌不佳,也不想耽误了殿下娶妻。”

那确实没听过。

方才说话那人又道:“那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王妃,自然不能四处抛头露面,若不然实在失德!”

元蘅似是而非地点头,又将话抛了回去:“北成律法哪一条说见了人就是失德?”

“你强词夺理!”

那人怒道:“这虽不在律法中,却是祖宗礼法规矩,圣儒教诲!你半点不通,不堪教化!”

在座的众人都静默着看着一场闹剧,静等着元蘅理亏说不下去的时候。

谁知元蘅仍旧面容平和,像是在街头看百戏。

“祖宗礼法,圣儒教诲,这些今年科举也考了。我一甲第三,兄台想教化我,想必是今年的状元或榜眼了?”

元蘅轻品了一口清茶,目光飘向他。

那人:“……”

陆从渊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