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封地永不得进京,但而今京城形势大变,两人便再也按耐不住,早就在疫疾肆虐之时就提前得了消息,悄悄带着囤养的私兵赶往京城。
谁知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如有神助,萧煜先因妖妃一事尽丧民心,后在朝堂上发疯昏迷,迟迟未能醒转,再加之镇南侯世子许岸之的上书废君,所有的事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水到渠成。
萧煜昏迷不醒的第五日,抵达京城的景王和盛王不经传召,以看望太皇太后之名公然闯入皇宫,先是赴慈寿宫后,又犹如入无人之境般入了萧煜所在的辰安殿。
景王萧灼坐在龙榻前,面带嘲意地看着躺在上头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萧煜,骤然抬手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见他只是偏过脑袋,没有一丝反应,赫然仰头大笑了两声。
“六哥,你也有今天!早说了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你看,到头来,这个位置不还是本王的吗!”
“七哥说得对,一个生母身份低微的贱种,何以当得天子的称号。”盛王顺势附和,“你看宫里这些人,也是极有眼色的,晓得萧煜没有孩子,皇位无人继承,将来这位置非你莫属,也都忌惮着并未拦你。”
“哼。”景王闻言一声冷哼,“他们若是敢拦,待本王登基,定会教他们好看!”
“那七哥,眼下该怎么办?”盛王看向躺睡在床榻上的萧煜,“虽然太医说再昏迷下去,萧煜恐是要因着衰竭而丧命,但我们总不能坐等着他死吧?”
“等他做甚。”景王冷冷瞥了萧煜一眼,“本王可等不及了,而且他昏迷了这么多日,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呢,你说是不是。”
他说着,淡然地扯过一旁的被褥,盖在了萧煜脸上,旋即毫不留情,用大掌重重捂了下去。
随着他捂着的力道愈大,面上的笑意愈深,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身着龙袍坐在朝阳殿上,气宇轩昂,凌驾于万人之上,受百官朝拜。
然还未等他的白日梦做完,身子却是骤然一抖,他眼见着淋漓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床榻的衾被之上。
景王睁大着双眸低头看去,便见一柄长剑已然刺穿他的胸口。
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执剑之人,“老九,你……”
盛王含笑一把抽出长剑,眼看着景王满身是血,重重栽倒在了床榻边的软毯上。
“七哥,别怪我狠心,毕竟皇位只有一个,若是你坐了,便没有我的份了,既得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无论是谁当上这个皇帝,当都没有关系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的景王艰难地抬起手缓缓指向他,似是想说什么,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最后只能无力地垂落手臂,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盛王,就这般绝了气息。
盛王丢下手中的剑,面上冰凉的笑意转而变为痛心难过,“七哥,我也是没办法,我怎么能看着你做出这般谋害陛下的大逆不道之事呢!我都是迫不得已的……你说是不是?”
他倏然转头看向殿内一屏风处,下一刻,自后头阔步走出了个人来,也不知藏了多久。
“本王已按你说的去做了,你也应该遵守承诺,以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扶持本王登基吧。”
“那是自然。”那人提步上前恭敬道,“老臣始终觉得,以景王殿下的资质无法继任皇位,唯一有资格的只有殿下您,只可惜……”
“可惜什么……”盛王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