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乱闯她的云秀宫,但过了两日,她便领悟,萧煜设的禁卫军究竟防的是何人。
不过此人,就算设了禁卫军,也不一定拦得住她。
这日午膳过后,苏织儿正哄睡下午憩的绥儿,便见胡姑姑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太皇太后来了。
听得这话,苏织儿虽有些意外,但想了想,觉得太皇太后或是太久没见着绥儿,对这个曾孙想念得紧,才亲自上门来看看。
然她快步出了正殿相迎,却见太皇太后带着刘嬷嬷和几个宫人,面沉如水,并无丝毫笑意。
苏织儿心一提,看太皇太后这副模样不像是来享受天伦之乐,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入了殿内的太皇太后由刘嬷嬷扶着在上首坐下,并未问绥儿一句,而是抬眼瞥向恭敬地垂首站在跟前的苏织儿,冷哼一声,“云妃倒是好大的架子,既得请你不去,哀家便只能亲自来了。”
请她去?
苏织儿纳罕不已,她怎不知太皇太后还派人请她去过慈寿宫。
她侧眸悄悄看向胡姑姑,便见胡姑姑亦朝她看来,但仅与她匆匆对视一眼,便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苏织儿顿时了然,看来太皇太后派来的人是教胡姑姑给拦回去了。
她张嘴正欲解释,就听太皇太后紧接着道:“哀家今日来,也不想多加斥责和逼迫于你,只希望你认清如今的形势,为了陛下和绥儿,能自觉一些。”
太皇太后说的话,苏织儿字字都听清了,却是全然听不懂,她根本不知道太皇太后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紧蹙着眉头,“臣妾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
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样子,似乎并不像是在装,太皇太后捻动菩提手钏的动作一滞,双眸眯了眯,旋即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外头都说你用妖术迷惑了陛下,哀家本还不信,但见得这般,哀家不得不信了,陛下也是昏了头,在前朝一人顶着那漫天的流言和朝臣的非议,却是将你保护在这后宫里,竟是一个字都没让你晓得!”
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听得太皇太后的话,苏织儿不安地咬了咬唇,总觉得外头当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且还与她有关。
“好,陛下既然不想让你知道,那就由哀家来告诉你!”太皇太后的神色骤然冷厉起来,“宫里宫外发生疫疾的事你想必是知道了,但你不知道,无论是宫里最先发病的宸贵人还是宫外几个紧接着发病的命妇,都有一个同样的地方,便是收了你送的香囊,如今疫疾在京中蔓延开来,京中百姓都在传,这疫疾便是你带来的,说你是迷惑君王,祸国殃民的妖妃!”
妖妃!
苏织儿陡然一惊,她攥紧掌心,旋即毫不畏惧地看向太皇太后,低身道:“此事荒谬,根本站不住脚,那些流言就是陷害臣妾的,还请太皇太后明察。”
太皇太后双唇紧抿着,“哀家一开始也不相信这话,可偏偏流言传出来后,命婢子悄悄扔了香囊的兵部侍郎夫人却是好得最快,便令人不得不信了,再加上前几日你父亲那事,更是令京城百姓愈发笃定此事!”
“我爹?”见太皇太后突然提起在西南与溧国大军对战的苏岷,苏织儿心下一咯噔,“我爹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