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只抬眸看了她一眼,竟是微微垂首,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
苏织儿颇有些意外,须臾,就听他道:“往后若再……”
言至此,他又突然止了声,也不知是不是觉得“再”这个字太不吉利,并未再说下去,只默默替苏织儿抹完了药膏后,扯过一旁的薄被丢在她身上,还是那般听起来令人不虞的语气,“夜里不知道盖被子,别着了凉还要让太医受累。”
苏织儿已然看清他了,自不会生气,这人拼命想做出一副并不关心她的样子,可落在苏织儿眼里,则显得别扭又矛盾,竟是有些好笑。
她不自觉在他面前松懈了些,回复的语气听着都有些像撒娇,“臣妾是沥宁人,这天气实在盖不住被子,京城于臣妾而言着实太热了些……”
萧煜闻言看向她,果见她额头和脖颈上泛起了一层密密的汗珠,旋即一边道着“热死你罢了”,一边抬手扯开了她身上的薄被。
许是觉得他这举动太好笑,苏织儿看着他,一时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这声低笑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也令面前人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怔愣过后,他的面色复又沉冷下来,变成和往日那般威仪难以接近的模样。
见他蓦然站起身往外殿而去,苏织儿忙道:“陛下是要走了吗?”
此时她才发现,这人似乎是自己来的,身边并未带宫人,看样子,怕不是走的窗。
苏织儿原本只是猜测,可下一刻,见他还真往外殿的窗子走,她不免觉得有些荒唐,堂堂大澂皇帝,怎的来后妃宫里跟做贼似的,就这么不想让旁人发现他来看她吗?
在他离开前,苏织儿蓦然出声道:“陛下,今日那碗冰酥酪很好吃……”
那人闻言动作微滞,想来是听见了,但并未回应她,也没回头,只利落地翻身出了窗子。
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苏织儿想起适才的一幕,忍不住弯了眉眼,他似乎也有没变的地方。
一样的嘴硬,一样的口是心非。
但很快,思及昨夜之事,唇间笑意复又渐渐消失,只余一声长叹在偌大的云秀宫正殿中盘旋。
那厢,皇帝寝宫,辰安殿。
守夜的小成子站在正殿门口困倦地打着哈欠,全然没发觉殿内之人在他不知不觉间悄无声息地离开,又悄无声息地回来。
萧煜行至内殿床榻前,却是步子微滞,对着一昏暗的角落低低道了一句“出来吧”。
话音方落,自那厢走出个人来,冲他躬身施了一礼,“陛下。”
萧煜在一侧的小榻上坐下,问道:“岐王那厢出事了?”
“倒是没有,不过……”站在他面前的暗卫禀道,“不过依属下所见,岐王费尽心机寻的药似乎并无大用,虽是延缓了毒发,但……最近一阵,岐王脾气日渐暴躁,常是神志不清,甚至状如野兽,暴戾嗜杀,府中人根本不敢靠近,就算他勉力苦撑了一年,恐也很快便……”
萧煜将手搁在炕桌上,指腹缓缓摩挲着,垂眸若有所思,少顷,复又问道:“当初岐王手中离魂花的来源可查到了?”
暗卫闻言面露难色,好一会儿,才无奈答:“属下无能,并未查到当年究竟是谁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