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织儿瞪大了双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方才闭上眼,一双藕臂缠住男人的脖颈,跟从前一般笨拙地迎合。
听着他愈来愈粗重的呼吸,若一团随时会爆发的火,苏织儿以为他大抵不会止于此,然没一会儿,那人却是骤然将她放了开来,耳畔响起他低哑的嗓音,“走吧,回你的寝殿去。”
她纳罕地睁开眼,看着他剑眉紧蹙,一副隐忍的模样,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陛下”。
“快走!”他声音陡然厉了几分,或是发现苏织儿明显愣了一下,复又缓下了语气,“听高祉安说你昨夜一宿没睡,回去好生睡觉,明早再来便是……”
少顷,见苏织儿仍是呆呆地不动,他语气中添了几分不耐,“还不走,不是怕旁人说闲话嘛,而且……朕还想继续休息一会儿,不想有人打搅……”
苏织儿不知他突然这是怎么了,可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再继续留着,只能恭敬地道了声“是”,起身下榻去。
临至殿门前,又有些不放心地回首深深看了他一眼,方才慢着步子踏出了露华宫。
萧煜坐在床榻上,直到确定苏织儿彻底离开,方才提声唤了高祉安。
高祉安快步入殿,便见他家陛下眼眸微微泛起猩红,大掌紧紧攥着手底的衾被,其上青筋崩起,旋即就听他沉哑着嗓音道。
“召赵睦来!快!”
复又在京郊行宫待了五日,萧煜便携众人回了京,或是身体底子佳,他伤势好得很快,及至回宫时举止随意自然,已然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回了云秀宫后,苏织儿便不常见着萧煜,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去行宫时积累的政事太多,好长一段时日他都夜宿在御书房,完全不踏足后宫。
苏织儿命宫人去送过两回滋补的汤食,也未得到回应,或是见不着,就越发惦记起他来。
这日闲来无事,便问起胡姑姑关于萧煜的事,胡姑姑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想来定有所了解。
胡姑姑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反问道:“娘娘想知道什么?”
胡姑姑这么一问,苏织儿才发现她对萧煜真的知之甚少,只晓得他幼年母妃早逝,后来受了太子陷害蒙冤流放,再后来回京的这些经历。
实在粗略地很。
她思忖片刻,看向胡姑姑,“陛下的母妃早逝,那后来他是养在了谁在膝下?”
方才三四岁的孩子,应当不可能无人照看。
此事胡姑姑自然知道,“是当时的淑妃娘娘,陛下还在栖梧宫住了好几年呢,整个皇宫都知道,陛下将淑妃视若亲母,对淑妃所出的十一殿下也是如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般看待。”
苏织儿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儿,“那淑妃娘娘和十一殿下如今在哪儿?”
听得这话,胡姑姑面色微变,旋即凑近苏织儿,切切嘱咐道:“娘娘,这话你在奴婢面前问问也就罢了,切莫去外人面前提起,十一殿下在陛下登基不久前,就因着意图谋反,刺杀先皇未遂被囚禁在了大理寺狱,后来,陛下登基后,十一殿下不知怎的就在狱中暴毙了,再后来,淑妃娘娘,不,如今应当是淑太妃便彻底疯了……”
苏织儿不由得惊了惊,“那……淑太妃还在宫中吗?”
“确实还在宫中。”胡姑姑答,“因着疯疾,她被陛下关在了一个偏远的殿里,听那里伺候的宫人说,淑太妃神志不清,整日嚷嚷着要寻十一殿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