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这些事胡姑姑都看在眼里,她在宫中多年,晓得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可她不像旁人,知道苏织儿为人和善,不会苛待下人,是再好不过的主子,到底不会跟着变心。
但就这般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苏织儿不急,她只能替她急,她也提议让苏织儿送些糕食点心去御书房,指不定陛下看见了,便也记起她来,愿意来云秀宫瞧瞧,她的处境自也能跟着好一些。
可她们这位主子,却权当没听见,只整日坐在案前,一遍遍默默抄写着《千字文》,也不知到底在思忖些什么。
努力了几日,见苏织儿始终无动于衷,胡姑姑终是不得不放弃了,只心叹如今唯有听天由命了。
几近入伏,这天是愈发得热了,就像南边人那被温风细雨养出来的柔软身子架不住北地的极寒一样,苏织儿这习惯了北方寒冷的人,实在忍受不了京城的酷暑。
去岁在玉成关度夏时,她还怀着绥儿,苏岷怕她遭不住,命人送来了好些冰块,这夏日才算勉强渡了过去,没想到如今到了皇宫,反是不如在玉成关将军府了。
因着她不受宠,这原例定的冰块也一并受了克扣,冰一化,屋里没了凉气儿,午后日头一照,活跟个大蒸笼似的。
苏织儿受不住,可不想因此遭了病,便让凝香凝玉提了壶桃花酿和一些糕食点心,去御花园的荷花池边乘凉。
到了那厢,才发现荷花池畔停了艘画舫,那画舫只一层,四面窗扇展开,湖面凉风席席吹来,甚是消暑。
左右也无人,苏织儿便带着凝香凝玉上了画舫,吃着糕食,喝酒赏景。
这桃花酿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本不醉人,可架不住本就烦愁的苏织儿一杯接一杯地喝,劝也劝不住,大半壶下肚,人也醉意朦胧,有些醺醺然了。
倦意上涌,苏织儿索性以臂为枕,在画舫中躺了下来。
她半梦半醒,睡得并不大熟,还能隐隐听见四下的蝉鸣鸟叫和风吹荷叶发出的沙沙声响。
也不知躺了多久,她忽觉身旁似乎坐了个人,灼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脸颊上,烫得她秀眉微蹙,略有些不虞地缓缓掀起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先是烟蓝的衣衫一角,她疑惑地继续抬眸往上瞧,那张俊朗却格外冷硬沉肃的面容映入眼底。
她眼也不眨,定定地凝视了那人半晌,忽地一双柳眉拧了拧,竟是气恼地借着酒意一把推开了那人的手。
“你走开,我嫌脏!”
看着她眸中赤·裸·裸的嫌恶,男人的面色沉了沉,大掌毫不怜惜地掐住了她的下颌,嗓音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