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热情地同她招呼,见苏织儿看了眼她手中的铜盆,笑着解释,“我方才伺候我婆母洗脚出来,她就睡在你隔壁,我和我夫君则睡在你对头,你若有什么事,尽量喊我们便是。”
“好,多谢……多谢婶子。”苏织儿瞧着这妇人和牛三婶年岁也差不多,便自作主张这般喊道。
妇人听见这称呼倒也没不高兴,只含笑点了点头,下楼准备将盆里的水给倒了。
苏织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心下不禁感慨,她这一路艰辛,虽遇到了不少事,但幸得这世上到底是好心人多些,才能让她顺利抵达这里。
是夜,苏织儿并未睡好,胃里翻腾总有些说不出的恶心,她辗转反侧熬到半夜,便想起来去茅房解手。
她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视线往走道上一瞥,却是陡然一惊。
只见黑漆漆的走道上,两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隔壁的客房门前,埋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看那身形轮廓,苏织儿认出正是白日在大堂底下险些对她动手的两个彪形大汉。
他们还能在做什么,显然是在撬门。
她吓得牢牢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教那厢察觉,旋即僵着身子缓缓将门闭拢,一时呼吸急促,心若擂鼓般砰砰跳个不停。
她本想当做视而不见,不卷入此事就能保全自己,然想到那位婶子说过,睡在隔壁的是她的婆母,应当就是她白日见到的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若那两人进门后只是为了搜刮财物倒还好些,可若要伤那位老太太的性命呢,她真能做到置若罔闻吗?
苏织儿咬着手指,迟疑了片刻,复又将门推开一条缝,幸得那两人还在外头,但一想到他们恐很快便会撬门而入,想了想,重新闭紧门,手忙脚乱地燃起烛火,下一刻扯着嗓子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这一声登时惊醒了睡在这一层的客人,苏织儿听见对厢的门被推开的声响,方才咬牙打开门,看向因事发突然而懵怔在老太太房门口的两人,指着他们喊道:“抓贼啊!”
站在对门的男人听得此言,反应极快,同几个闻声出来的带刀护卫一道扑上前,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两个大汉擒住。
那两人的手上尚且还拿着用来撬门的匕首,真真是抵死难赖。
睡在对厢的妇人面色苍白,见贼人已被拿下,尚来不及披衣便担忧地匆匆跑去老太太房里查看。
闹了这番动静,客栈掌柜亦被吵醒了,忙随众人一道绑了那俩贼人,关押在柴房,待天亮了就派人扭送到官府去。
苏织儿仍有些心有余悸,但见尘埃落定,众人都回了房,便也闭门复又在榻上躺下,平静了好一会儿方才睡去,再睁眼时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