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诸般恶行,人神共愤被当街问斩,府中男丁悉数充军流放, 女眷流落教坊司。
其后,太子萧熠被废黜,但文安帝仍念及骨肉亲情,仅予其包庇母舅作恶的罪名,下旨封萧熠为岐王, 贬至绀北封地,永不得进京。
圣旨下达后, 五月初,几辆素朴的马车在一个清晨悄无声息地驶出了宫门。
及至天色昏沉,才在离京城几十里的一个驿站停下。马车上下来几个眼圈发红,哭哭啼啼的女子,行在最前头的男人听得这哭声,不由得双眉竖起,提声怒斥道:“哭什么哭,当我死了吗?”
那几个女子被吓得噤了声,顿时垂下脑袋,大气也不敢出,眼看着男人进了驿站,反手“砰”地闭上了房门。
从前的太子,如今的岐王萧熠面色黑沉地在屋内坐下,似是想压制心底怒意,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凉水仰头便喝个干净。
他绝想不到,不过短短几月,他这个昔日备受文安帝宠爱的大澂储君竟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他右手握紧成拳,似是不甘心一般,狠狠砸在圆桌之上,发出一声重响。
正当萧熠因愤恨难平而怒不可遏之际,却听屋内陡然响起一阵笑声。萧熠惊了惊,循声看去,便见昏暗处,内间靠窗的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人。
萧熠双眸微眯,定睛看去,蹙眉道:“是你?”
他不禁冷笑一声,“怎么,是来看我笑话的?”
坐在那厢的不是旁人,正是他那先头被诬陷巫蛊,惨遭流放,还瘸了一条腿的六皇弟萧煜。
此时的萧煜薄唇微抿,笑意清浅,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哪还有半分当初在京郊马场对他唯命是从,低眉顺耳的模样,“是啊,当初害我的人如今沦落至此,我若不来亲眼瞧瞧,岂不可惜了?”
听得此言,萧熠的眼神骤然冷下去,掺杂着几分欲将其焚烧殆尽的怨毒,“我变成如今这般,是你害的?御花园之事,是你所为!”
萧煜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
能猜到是他所为,他到底还不算太蠢,可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三皇兄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才从沥宁回来的废人,哪有本事在宫宴上堂而皇之给你下药,还特意安排了一个小太监。难道不是三皇兄平日结怨太多,才会有那么多人趁着宫宴急着对你下手吗?”
他萧煜至多不过是在背后推波助澜,只不过他没想到萧熠这些年作恶太多,最终自食其果,才让他在寒食宫宴上看了这么一出精彩的好戏。
看着萧煜讥讽的眼神,萧熠只觉万分刺眼,他乃中宫嫡出,何时轮到这个贵人所生的贱种来嘲笑他。
萧熠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少顷,或是自觉这般容易被激显得太不体面,平复了些许心绪,勾唇笑了笑,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小六,你太小看我了,你觉得我真就这样完了吗?你施行巫蛊都能自流放地回来,我如今这般,仍多的是翻身的机会。父亲太疼爱我了,不然这么多罪名加身,他不会仍对我留了情面,待过几年此事平息,定还会允我回京,继续做我的太子。”
言至此,他用一双锐利地眼眸紧盯着萧煜,咬牙切齿道:“小六,莫要得意得太早,我迟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