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取了几两银子塞给萧煜,又将昨晚嘱咐他的事重复了一遍,方才将他送上了来接他的马车。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往县城的方向而去,速度自是比牛车快些,一个多时辰后,便抵达了沥宁县衙。
马车停在了县衙后院,范奕早便在门口等了,他将萧煜带至书房,屏退左右,还亲自为他斟了茶水,“殿下喝茶,这是微臣在沥宁能寻得的最好的茶了。”
看着范奕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萧煜没有动,他很清楚这位范县令绝不会无缘无故将他请到府上来,干脆直截了当道:“范大人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不必与草民拐弯抹角。”
既得萧煜开了口,范奕也没必要再做那些铺陈,他想了想,方才启唇道:“不知殿下可知那苏织儿的身世?”
骤然听他提起“苏织儿”,萧煜剑眉蹙起,神色凛了凛,果然如他所料,范奕想同他说的事与苏织儿有关。
“范大人想说什么?”
范奕察觉到了萧煜语气中淡淡的不虞,但仍是拿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一卷书册递去,“这是臣前阵子命人查阅架阁库时寻到的案卷资料……”
萧煜深深看了那案卷一眼,纵然没有阅览,他也明白他先前的猜测应当是真的,许久,他才伸手接过,但只在那摊开的一页案卷上草草瞥了几眼,再抬首看向身侧人时,眸色凉得可怕,“范奕,你调查她,是想做什么?”
见萧煜面色平静,并无太多惊诧,范奕反是有些意外,“看来,殿下已经知道了,那您为何还……”
他陡然激动起来,“那苏岷可是通敌叛国的罪人!”
“此事不还未定性吗?”萧煜直勾勾地盯着他,嗓音低沉冷冽,“苏岷消失了那么多年,怎就断定他通敌叛国了呢!”
范奕闻言怔了一瞬,如今为了维护那个女子,六殿下竟连是非都不分了吗!
“不是通敌叛国又是为何!殿下应当听说过那十五年前的弩筝一战,几千人马被困山谷遭埋伏而死,大澂也因此丢失了两座城池,事后敛尸,怎唯他苏岷消失不见了呢!若非他私通敌军,来了个里应外合,那数千,甚至数万将士又怎会无辜惨死!”
何况,若苏岷真的无辜,为何这么多年不出现,不自证清白呢!
那便说明他真的做了通敌叛国之事,一个背弃百姓,背叛大澂的无耻叛将,哪里还有脸出现在世人面前。
萧煜薄唇紧抿,似有些反驳不了这话,须臾,他只定定看着范奕道:“就算如此,可这些又与苏织儿何干!”
见他仍在维护苏织儿,范奕双眉深蹙,似乎竭力想让萧煜清醒,“殿下糊涂了,她身为叛将之女,自是难逃干系。当初那钱升为完成陛下下达的旨意,甚至不惜伪造了苏织儿的身份,您说,若陛下知晓那苏织儿其实是苏岷之女,当会如何!”
范奕话音方落,随着“砰”的一声圈椅倒地的声响,一只青筋迸起的大掌已然狠狠扼住了他的脖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