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她什么。
说到底,她不过是在为这个家而努力,而他却什么也没有做。
见萧煜蓦然面色沉黑下来,苏织儿不知自己方才那话究竟说错了什么,她张了张嘴,正想询问,那人已然转身出了灶房,默默在水缸旁劈起了柴。
他平素也不是没劈过柴,可今日虽是面无表情地手起斧落,却是格外用劲,倒不像是劈柴,更像是在泄愤。
苏织儿在灶房门口看了半晌,终于明白她为何觉得他既生气又不像生气,因这人气得根本不是她,更像是在自恼。
苏织儿不明所以,也实在读不懂他的心思,只低叹了口气,折身回屋做晚食去了。
外头劈柴的声儿断续不停,直到苏织儿喊了吃饭,才终于消停下来。
虽说平日吃饭,他们二人也几乎不说话,可今日这进食的气氛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沉闷。
苏织儿慢悠悠往嘴里扒着饭,还想着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听对面倏然开口道:“明日一早,我要去趟县城。”
去县城?
苏织儿面露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要外出,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问:“你去县城做什么?”
萧煜抬眸看她一眼,淡淡答:“有些要事要办……”
看他答话时这番迟疑的神态,苏织儿也不再多问,是人都有秘密,既得他不想说,她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这第二日恰好便有去县城的牛车,苏织儿给了萧煜一些银两,便亲自将人送上了车。
虽说是不好追问,可苏织儿终究还是好奇,她那夫君突然提出要去县城究竟是要做什么。
她做了诸般猜测,甚至猜测他是不是要去县城衙门。
她可曾听说过,为防流人逃跑,官府要求流人每逢朔望之日便要去所在的县衙登记报道。
可转念想想,苏织儿又觉得不是,他们成亲这么久了,她可从未见她这位夫君踏进过县衙一步。
不过说来也奇怪,县衙的人竟是一点也不怕她这位夫君逃跑。
胡思乱想了一日,快过申时,萧煜便自县城回来了,苏织儿虽是好奇,但并未询问,只舀了碗热水于他喝。
毕竟他若想说,她纵然不问,他也是会说的,若不想说,她问了,得到的回答也不一定是真的,又有何意思。
少顷,苏织儿接过萧煜喝完的空碗,便听他薄唇微张,幽幽开口道:“县城章家雇我做了账房,每月一两三钱,明日一早便要去那厢当值……”
听着他这风轻云淡的语气,苏织儿一时抓着碗半张着嘴怔愣在那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消息太过突然,任凭她想破了脑袋,恐怕也想不到,她这夫君竟然是去县城寻活计去了。
县城章家……
苏织儿只知道一个章家,就是那个以卖皮毛为主,家大业大的富商章老爷家。
可她不明白,她这夫君是怎突然成了那章老爷家的账房先生。
似是看出苏织儿的不解,萧煜将上回在医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同她说了,言罢,他沉默少顷,凝视着她道:“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