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只是些许认得几个字,指不定还是个书生呢。
“那正好,我那伙计刚巧这几日因着家中急事告假,我这儿急缺一个打下手的。你这娘子想是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且纵然醒来了一时也不好回去。不若你帮我几日,我便免了这诊费,还包你和你娘子的吃住,如何?”
萧煜略一犹豫,但吴大夫这提议确实是极好,有吃有住还抵了诊费,实是他占了便宜,他垂头看了眼躺在小榻上尚且昏迷不醒的苏织儿,低低道了声“好”。
见他答应,吴大夫笑了笑,“那一会儿我教我家夫人给你送身干净衣裳来,你且先将你这伤处理了,不然这个样子怕是不好在前堂帮我。”
见吴大夫上下打量着他,萧煜亦垂眸看了眼自己这副脏兮兮又狼狈的模样,似乎到这一刻他才隐约感受到受伤的左腿传来的丝丝痛意。
他看向面前的吴大夫,颔首郑重地道了句:“好,多谢大夫。”
吃过午食,待到末时,医馆门再开,便有不少等候在外的病患涌进来。
吴大夫祖上几代都在青水镇开医馆,再加上吴大夫此人医术不凡,心地良善,这小镇上的百姓无论小病小痛都喜到他这厢来诊治。
吴大夫诊断时,便让萧煜坐在他身侧,依他所言帮着记医案。
初时他因着不熟悉,尚有些跟不上,但他并未展露丝毫慌乱,不消一刻钟,已是驾轻就熟。
晚间医馆闭了门,吴大夫随手拿起那本医案翻了翻,不由得微惊,看着上头遒劲有力的笔迹和教之从前更加有条不紊,清晰明了的医案记载,不禁在心下感慨,这般能力却在帮着他写医案着实是大材小用了。
吃过吴夫人送来的晚食后,萧煜借着后院的水洗漱了一番,便回了侧屋。
小榻上,苏织儿依然闭眼昏睡着,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先头他将她抱坐起来,试着灌下了些吴夫人送来的汤药后,她的面色已不似白日刚送来时那般苍白了,呼吸也平稳有力了许多。
因着侧屋窄小,除却张放医书医具的博古架,便只一把圈椅,一小张红漆书案和一张小榻,并没有多余可睡之处,吴大夫特意命自家夫人抱来一床被褥,示意萧煜可在前堂供病患看诊的竹床上将就一宿。
然萧煜并未去前堂,只将那把圈椅拉到小榻边,坐在上头守着苏织儿,等着她醒来。
他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默默看着躺在榻上的人,可到底抵不住这一日奔波加辛劳后的疲惫,不过大半个时辰,便阖眼睡了过去。
苏织儿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醒来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如坠云雾般脑中一片混沌。
自窗棂间透进来的晨光略有些刺眼,她半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