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因此沾光。
明寐摇头:“生而不养,没资格享福子女的福。”
“早点隐退出去最好。”景淮把即将震撼艺术圈的事,玩笑似的对她说:“景致洲要倒了。”
明寐瞠目结舌。
他单手打方向盘,驾驶车子离开停车场,“以前途威胁徒弟做枪手,借机敛财,还有非法交易的嫌疑,景家马上就会很热闹。”
明寐更惊了,实在想不到这是一个享誉几十年艺术家盛名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也是,之间听他说那几年的事,那个景致洲连去母留子,殴打女性的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底线?
她看向噙着淡笑开车的人,小心试探:“景淮,你不会……”
他手指随着车载音乐点着方向盘皮套,似乎很愉悦,看她一眼,似是回答:“怎么会。”
景淮眯起眼,笑得更深:“众所周知,景淮孝顺性情温和,对父亲的指教说一不二。”
“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明寐看着他那毫无破绽的笑脸,忽感背后一阵恶寒。
确定了,就是这人举报的。
她默默感慨:“这事儿你计划好多年了吧……”
私下应该不少收集证据,就等一个契机,彻底把景致洲推下悬崖。
温柔和宽厚都是假的,景淮就是睚眦必报的人。
前方路段红灯亮起,景淮踩下刹车,偏头看她,挑眉:“会觉得我性格很差吗?”
明寐静静盯了四秒,然后探身过去,靠在景淮肩膀处紧紧抱他胳膊,“不会。”
她笑:“我就喜欢这样的。”
景淮腾出手,揉揉她头发,勾唇接话:“谢谢你认可。”
他总是能做出些令她意外的动作,被摸头的瞬间,明寐竟然有几分愣。异样的情绪蔓延到心里面,那种被大很多岁的哥哥摸头而激起的被爱护感,这种少女悸动,在身体里作祟。
明寐唇线逗来逗去,最后别扭甩了句:“……谁叫瞎你摸我了。”
景淮稍动胳膊,把自动档推上去,憋着笑,继续逗她:“嗯,也谢谢你的害羞。”
明寐:!!闭嘴!
……
两人抵达画展时,展出已经结束二十分钟了,所有客人都已经离场,工作人员将封锁带拉开,让他们进入。
景淮对明寐做出了个“请”的躬身动作,“随便看,很乐意为你讲解。”
他的展明寐不是没看过,但这次是特殊的。
她挑眉得意,仰着下巴走进,做足一副享受特权的客户姿态。
展厅很大,没了观众就显得空荡冷清,春天的风还有些微凉,穿堂而过,充盈人的鼻息,说不出的舒服。
看着这些画,夸张浓烈,明寐并不像别人一样觉得这就是景淮的真相,他不是热情,满脑子怪诞设想的人。
之所以能画出这些东西,是不是证明他反倒想掩盖什么。
她回头,瞥了一眼正在欣赏自己画作的男人,好像在看别人作品那样津津有味。
反之,明寐觉得景淮是想在虚伪又高压的环境下,藏住他那如冷松清竹的心,薄凉疏离,不愿被人窥探。
别人越是自以为看透他,才越是中了他画出的陷阱。
面对他人自以为是的猜忌和分析,用温柔和惭愧表达自己的戏弄,这才是景淮的真容吧?
明寐不再看他画的那些已褪去的“蝉衣”作品,问:“你画的那些我在哪里呀。”
听到这句,景淮才露出几分是这画展主人的姿态,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
“景淮,你手有点凉。”
“嗯,正需要你温暖一下。”
两人走到画展最中央的开放式独立展厅,踏上阶梯,进入这一片纯白色的空间。
除去画作们是有颜色的,空间里其余所有地方都用白漆白色地毯布满,这样单调无味的空间布置,会让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