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公车。
在外面玩累了,好不容易上车有地方坐,累得到站都不想下,非要多坐几站下车,然后叫他背着自己走回家。
那时候觉得被照顾,被宠爱是天经地义,但后来才发现,这世界上愿意照顾她,纵容她的人,原来少得可怜。
明寐抬眼看了眼屏幕,摘掉一侧耳机,碰碰身边人肩膀:“景淮,快到了,准备下车。”
“……”对方没声音。
她蹙眉,“听到没,到家了。”
说完,她偏头看过去,就是在这个瞬间门,一份重量骤然落到肩头。
明寐手里还握着耳机,神色停滞,愣在了原地。
景淮双眼阖着,眉眼松弛,直接靠到她肩膀上,睡着了。
……这人,有这么累吗?
视线里,他头发黑软垂搭,有些挡眼,鼻梁那么挺,闭眼睡着时嘴唇成了整张脸最有魅力的地方。
明寐好像看到了一只品相漂亮,自傲壮实的,奢求归宿的野生缅因猫。
无论怎么叫,怎么摇晃他,都没有醒的迹象。
景淮睡着的状态脱离了正常休憩的范畴。
另一半还塞在耳朵里的耳机还在播放歌曲,像给予这一幕画面的背景乐曲。
公车合上门再次驶动,已经过站了。
这时,景淮略动,额头往她颈窝处蹭了蹭,明寐目光摇撼,那半边身子顿时痒得发麻,不敢动弹了。
明寐低头,少有以俯视看他。
公车的轰鸣声为情绪的复杂升温铺着伴奏。
她莫名伸出自己的手指,有些凉的指腹一点点凑近,最后戳在景淮的下唇瓣。
温热,柔软。
酥透了明寐的神经。
她在想,他有没有可能。
是得了某种会睡觉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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