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和山长的坐谈画上去也是极为合适的,可是他偏偏就不由自主就画上了洛朝朝的身影。
少年微微抬眸,看向了离自己最远门口的位置。
此刻的洛朝朝正一脸聚精会神地听着夫子讲课,还时不时地眨眨眼,似乎对夫子所讲的内容极为好奇。
贺霖佑淡淡收回目光,果断翻开一页,提笔欲再画上一副,可是笔高高悬着,迟迟没有落下。
最后,贺霖佑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强迫症,重新翻回洛朝朝的那一页,犹豫一会,写下一行字。
“七月初二,晴,来南鸣书院认识的第一位同窗,年八岁,喜食糖葫芦,名为——洛朝朝。”
落下这两行字以后,贺霖佑停下了笔。
下午的课程是一个时辰的。夏日的天气阴晴不定,中午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下课的时辰,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了起来,甚至刮起了风。
贺霖佑所在的甲斋都是一些官宦子弟,家中不缺仆从,所以每日都是有人接送的,学院里虽然设了寝舍,但是也只是一些贫寒子弟居住。所以一到了下课的时间,众人都陆陆续续地被人接走了。
瓢泼大雨这时候倾斜而下,密密麻麻的雨幕被风送入了贺霖佑的案桌,一晃眼的功夫,学堂之中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这个时辰的蒋文杰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不见踪影,也没说做什么去了。
中午的时候,他特意嘱咐他,没事去找书院里的管事,不能在书院里面做个无所事事的闲散人,所以此刻,他也不知道蒋文杰在做什么。
没有伞,他也不能离开,只能独自在位置上坐着。
“你怎么还不走?”
与贺霖佑隔着一条走道的柳悦意看见毫无动静的贺霖佑,忍不住出声问道。
贺霖佑却没有理她,将书本收好,然后不疾不徐的起身离开了。
柳悦意一脸好笑地看着贺霖佑离去的背影,冷笑:“不就是和我说一句话嘛,有什么可害羞的。”
她弟弟临走的时候要去茅房,不然她也不会还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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