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上前去。
“离近点。”
南王行到他椅边,到底不能居高临下地站着,只得跪了下来。
李辰舟看了看他,却伸出手去。
“啪!”一声震天响声,如惊雷一般滚过低下众人的脑袋。
众人哗地抬起头来。
却见南王半边脸上瞬间红肿一片,五指痕迹清晰可见。
方才那声音?太子亲手掌了南王的耳光?!
南王乃一品亲王,陛下长子,虽及不上太子,那也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异常。
何敢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掌其耳光?
众人惊地喉咙微颤,发不出一点声音,更是深深埋下头去。
还是坐在一旁的沈贵妃忍不住叫道:“太子殿下!”
南王一张脸已成了酱紫色,另一侧脸比被掌的脸颊还要红,他咬牙梗着脖子道:“你怎可掌我耳光!我乃一品亲王!陛下长子!!”
李辰舟微嗮道:“掌了又如何?”
“你若不是一品亲王,又哪里犯得着孤亲自动手?”
“太子殿下,”沈贵妃颤着声音又叫了一声,“您……您身体抱恙,勿要动怒。”
“勿要动怒?有人的毒已经正大光明地下到孤的马上了,若不是孤今日命大,此刻哪里还能躺在这里与你说话?”
李辰舟放下了手,将手中胸前文书一扔,那文书飘飘摇摇落了地。
“自己看吧。”
南王牙关紧咬,双颊成了猪肝之色,到底忍下屈辱,自地上捡起那份文书。
他看完,面上未见惊异之色。
赵太师及蔡大人接过文书,发现那书上所写,这太子的马中毒乃是因为马料里混进了一味叫鱼肠的毒,这鱼肠之毒来自一种叫绸鱼的鱼腹。
这种鱼只有鱼肚有毒,肉质无毒,只消清理干净,吃起来反而鲜美异常。
看到此两人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今日一早南王便带着一圈人去了琉璃湖冬钓,据说钓上来许多平日里难见的鱼。
午后不久,又急着嚷着要杀鱼,一面说要送进宫里,一面又说要烤了送于太子。
那时候一群人围着,只觉得格外新奇有趣,谁也没注意这杀鱼的秽物如何处置了。
好好的,南王为何要去钓鱼,钓完鱼又急着杀了。
崔元道:“据臣查问负责处理这杀鱼秽物的几名奴婢,这鱼杀完之后体内秽物便就地掩埋,说是施了花肥。”
如此说来,更是多了喂马的可能。
今日之事,南王实在是第一嫌疑。
只是这谋害太子之罪,实在是太过重大,稍有不慎,都会被牵连其中。
众人一时谁也不敢言语。
李辰舟道:“如今毒也查清,事已明了,孤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们到底兄弟一场,此事我会上奏陛下,交与大理寺和检察院主审吧。”
大理寺卿及检察院左都御史二人忙点头应是,却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尤其是崔元,他刚上任,就要审讯皇长子,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南王妃听闻,瘫软在椅子上,忍不住双目血红,涕泪横流。
长临卫方要上前来带人,却听南王道:“且慢。”
他跪在椅边,离李辰舟极近。
李辰舟清晰地看到他的目中染着阴冷的寒冰,只是叫那红肿的面颊衬托的有些可笑。
此刻南王挺直着腰身跪着:“难道太子殿下要凭这一点鱼毒就治臣的罪吗?只因今日这冬钓是臣发起,但有机会接触到这鱼的,少说也有几十个,难道不该是个个都有嫌疑?”
李辰舟道:“你既有这么多推断,便留到大理寺去说。”
一旁沈贵妃道:“太子殿下,您今日受惊,是臣妾之过,臣妾受陛下命办此消寒宴,却叫贼人有了可乘之机。只是这贼人如此胆大妄为,又嫁祸他人,万不可叫他称心如意。”
南王转而问道:“崔大人,你所查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