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上次的故事还未讲完,梅林被毁的仇我早就报了。”
“那时候我到了梅林边,发现辛苦种了三年的那些梅树全都被毁,我气极了,当即就跑回了家。我爹妈正在家里听戏,他们整日就爱听戏,我冲到后面,一把火烧了整个戏园,将所有的戏子全赶跑了。
“我扬言天下,谁敢来我家唱戏,就让谁好看。呵,听说可怜的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戏可以听。”
说着低下头来,发现秦小良居然已经睡着了。
昨日晨间挽的发髻早就散乱,青丝顺着他的胳膊散落,一大片铺陈开来。
李辰舟手腕一番,“嗖”地一声,一道亮光向上飞起,梅树顶上一枝梅花应声落在了他的手中。
那花枝上三两朵红梅正自开放,娇嫩地仿佛玉雕出来的一般。
他拿过花枝,捧起秦小良的秀发,那发丝触手冰冷又柔软,一丝淡淡的香气传入鼻端。
李辰舟轻盈一挽,便用那梅花挽起了她如云一般的秀发。
乌云红梅,竟是比那繁复的发髻还要美艳。
李辰舟早瞧见她面上精致的妆容早不复存在,花猫脸儿一般,实在是可怜。
挽好了头发,又自怀中取出一方雪白的帕子,轻轻给她擦拭。
擦了许久,那些晕染开的脂粉慢慢被擦拭干净,露出她原本的脸来。
李辰舟从未发现,这姑娘居然长得这般美貌动人,平日里眉飞色舞的面目,此刻恬静地如画中人。
他呼吸窒了窒,觉得口唇发干。
鬼使神差地,就凑近了那樱红的嘴唇,落下了轻轻一吻。
触口绵软又清香。
等回过神来,李辰舟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脑袋轰地一声炸响,嘴唇如触电一般收了回来……
不想这大雪下下停停,竟绵延到大年三十。
“小月,浆糊搞好了没!还有红纸记得裁出来!要裁得格外大一些。”秦小良停下了手中敲打的锤子,冲着屋里叫道。
“早搞好啦!”小月得意地道跑出来邀功,“快看,这可是山沽哥哥的手艺呢!”
说着她拿出一大叠裁的整整齐齐地红纸,铺在了秦小良刚修整好的石头上。
秦小良眼睛一阵发黑,忍不住骂道:“哎呀你这死丫头,怎么能把春联放在这石碑上!”
小月吓得一哆嗦,赶紧拿了下来。
“本来今年就够倒霉的了,还指望这春联能好好辟辟邪呢,这可倒好。”
小月吐了吐舌头道:“没事没事,你这刚打磨好,只是块普通的石头。”
那方青石已被磨的四角光滑,触手滑腻。
瞧见姐姐扶着额头唉声叹气,小月讨好地上前给秦小良捶着背:“姐姐,你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今日又是除夕,该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什么!”秦小良一瞪眼叫道:“耽误了这么多天,眼见着这正月底快要交不了货,我再不拼命赶一赶,我老秦家多年的招牌就毁了!”
小月听此,左右往院中转了转,发现院中静悄悄地并没有人,遂踮起脚来小声道:“姐姐你傻啊!”
“什么!”
“家里好好的两个壮劳力你不用,尽让他们偷懒。”
“哪有壮劳力?”
小月哭丧着脸道:“姐姐,怎么办,你脑袋是不是被那坏人敲坏了。”
秦小良揉着发酸的手臂叹了口气。
半晌又唉声叹气道:“我怎么不知?只是你不觉得自打香雪海回来,那姓李的对我就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好似和我有多大仇多大恨似的。”
她想来想去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想来只有一个原因!
那日在梅山上,她奔波了一天实在是又气又困,一不小心困倒在了李辰舟的身上。
听小月说他将自己抱回来的时候,那脸黑的吓人,浑身上下冒着冷气。
他那种人,平日里离别人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