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事,看着她们的脸仍觉得有点陌生。
他说不用,谢谢了对方的好意。
刚说完,对面隔得有点远的柏油马路上传来强烈轰鸣,一辆银色柯尼塞格飞驰而过,驶出一段距离后,隐入山间树林中。
“这地方居然还有跑车?”陆思齐说。
七宝湾是郊区,并非繁华热闹的市中心,他有点惊讶。
刚带他们来菜市场的同学丝毫不觉惊讶,指了指远山,“那边是半山别墅区,我们这片的人管它叫‘锦官城’,住里边的人非富即贵……待久了就知道,路上经常会有豪车出没。”
仿佛为了印证他所说,又一辆美式风格浓厚的加长林肯驶过,溅起路面水花。
后座的阎骁目光扫过街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压根来不及细看。
像林知乐。
让他有片刻出神。
此时旁边有道不容忽视的视线锁定了他,郁应谦的目光充满了打量和怀疑。
郁应谦心里打鼓,担心自己把个骗子恭恭敬敬请上门修古董,那他就成傻子了。
“你真能修?”他第N次问阎骁。
“你要实在不信,放我下车。”阎骁靠着椅背闭眼小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行。”郁应谦咬牙。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待会儿要是发现你修不了,是个骗子,”他露出狰狞地笑,“老子削你。”
阎骁眼缝都没睁。
郁应谦决定暂时先忍气吞声。
郁应谦是个没啥追求的闲散富三代,祖上积累的财富足够他躺平八百辈子。他平常除了玩玩赛车,谈谈恋爱,没别的爱好,父母对他放养,头上只有个爷爷管着。
好死不死,上周他跟几个狐朋狗友在半山别墅喝得烂醉,把老爷子的一盏青花瓷给碎了。
明宣德年间的宝贝,平常老爷子也只隔着展示柜玻璃端详。
要是等他下个月从疗养院回来发现东西坏了,郁应谦得被扒掉一层皮。
祸事犯下了,他也不敢瞒下。郁家父母的意思是让他找个专家把物件修好,让老爷子看不出端倪就行,年纪大了不能气,别给气出病来。
郁应谦这周都在找瓷器修复专家,朋友介绍的,业界名气大的……统统联系了一遍。靠谱的都直接说了实话,表示东西碎得太厉害,自己无能为力。不靠谱的扬言自己能修,都是来骗钱的。
偶然的机会,郁应谦在网上的专业论坛里发现了一位ID名叫“高山流水”的用户。
该用户的主页里分享了不少文物修复的知识,这不稀罕。稀罕的是,“高山流水”的ID时不时出现在另外几名知名大师的主页底下,针对大师的修复过程及时提出几点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那些看法还都被大师们肯定了。
因此,即便“高山流水”并没有晒出自己的修复作品,郁应谦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了对方,说明来意,并把青花瓷的照片发过去。
对方回消息不准时,上线时间成谜。
郁应谦忐忑地等待,最终等来了三个字,“可以修。”
双方敲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郁应谦反复点开对方发来的定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地方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具厂大仓库。
周围也没有住宅区。
转念又想,高人嘛,神出鬼没,约在哪里见都能理解。
郁应谦已经自动把“高山流水”脑补成了仙风道骨的老头,周日下午亲自开车去接人。
到了地方,仙风道骨没看见,仓库门口来来往往的工人忙着装车,林肯领航员憋屈地停在两颗杉树下,郁应谦下车,被路过摩的溅了一裤脚泥点子。
他正对面的仓库门口,一个背着单肩包的少年姿态懒散,套了件灰色薄卫衣,倚着门框等会计结算工资。
会计翻着工本核对,嘀嘀嘀按着计算器,数好几张红钞递过去。
郁应谦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