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烤肠出来,手机上的约车软件显示出租车司机离她们越来越近,大约还有六七分钟抵达。
她们边东西边等车。
路的另一头有个胡子邋遢的男人朝这边过来,手上拿着酒瓶,非常大嗓门地打电话,听不清的方言里混着几句骂娘。
男人明显要去便利店,酗酒后气味熏人,两个女孩下意识屏住呼吸。
男人路过她们,浑浊的双目自上而下扫过。
陈稚拉着朋友的手往旁边走,有意避开,男人没有推门进便利店,反而转身跟了上来。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
男人扯住陈稚的胳膊想要动手动脚,陈稚浑身一颤,手机没拿稳啪地掉到地上,朋友发出尖叫。
男人的力气很大,她们两个加起来也敌不过。
挣扎中陈稚的背包从肩上拽落,她随手抓起什么,触感是一条冰冷的细长金属链,甩出去打中了男人的眼睛。
对方发出一声惨叫,松开手捂住眼睛,陈稚和朋友得以逃脱。
便利店的店员听见动静拨打了报警电话,网约车司机也来了,车头灯把周围照得亮如白昼,两个女孩得以脱身。
警察来得很快,把人带去问话调查。
陈稚坐在警察后座惊魂未定地给家里人打电话,手里紧紧攥着那根金属链,链子的另一头挂着霸王群里定制的金属徽章,是沈意年的头像。
从警车上下去,男人仍捂着受伤的右眼在喊痛,另一只眼睛贼兮兮地张望。
陈稚见状气愤地朝他扬起沈意年的金属徽章当武器,派出所楼前的一块宣传立牌突然倒了,直直地往男人脑袋上砸去。
哐当巨响。
旁边的警察半点事没有,不锈钢的立牌仿佛长了眼,专门冲男人脑门去的。
陈稚和朋友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了害怕。
等风波结束,陈稚跟朋友回忆起这不可思议的一晚,再看沈意年的金属徽章都觉得邪乎,“这就是咱们娱乐圈小鬼王的威力吗?”
陈稚发了条微博,晒的是银链子上坠着的漂亮人物徽章。
不少人问是不是新墙头。
她回:“是保护神!!!”
“转发这个小鬼王,什么变态妖魔鬼怪都让道。”
***
林家那批银盘数量不少,大小不一,多数为平底缠枝莲纹,也有一些复杂的婴戏文,盘底和盘壁上凸起小儿蹴鞠、划船、放纸鸢的各种嬉戏场景,被多处折痕损坏了画面的连贯和美观。
平常别墅内没有住人,如今几乎成了阎骁的工作室,他外出跑了多趟选购材料,中午和晚上的饭点回大厂,在外面打包食物,回来给沈意年开小灶。
工作人员对这个已淘汰的练习生出现在大厂内见怪不怪,黎漾都没说什么,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忽略了这件事。
练习生们听说阎骁就住隔壁帮人修文物都很好奇,像南复这种,本来就跟阎骁比较熟的,围着多问了几句,最后不忘叮嘱阎骁下次带外卖进来别忘了他这个兄弟。
果然下回阎骁给沈意年带外卖,就会多带几份,不过他给沈意年的那份总会单独留出来,与给旁人的不同。
因为可以无条件地得到偏心纵容,沈意年逐渐变得任性,有时会开口跟向阎骁提要求,是他在训练之余无意间听某个练习生提到的海鲜餐或者小众料理,以前没吃过的东西,他会跟阎骁说想要尝尝。
说出口的结果是他总能如愿。
除了在唱跳训练上表现得没那么游刃有余,脱离练习生身份的阎骁,别的事情好像可以轻松办到。
“明天中午还想吃什么?”阎骁主动问。
吃了几天大餐后,沈意年说:“汉堡和可乐。”
阎骁笑着问:“还有呢?”
沈意年绞尽脑汁加了一样:“鸡翅。”
他的头发剪短了,因为懒得自己扎头发,觉得麻烦,训练时间紧张的情况下不想花时间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