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今日他还克制了脾气,并未同陈清淮大打出手,母妃也夸他行事愈发稳重了,连珠应该更是高兴。
罢了,爷也不要她的礼物,说两句好话就行。
李翊翘起下巴,等待着连珠开口。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连珠实在是不知同他说什么,若说道谢,可陈清淮本就是跟李翊结的仇,自己还算是无妄之灾呢。
李翊等得没了耐心,这小丫头一直盯着脚尖看,有什么好看的?
一句好话都不会说吗!
胸口一团无名火窜上来,李翊渐渐收了笑意,固执地凝视着连珠。
在他炙热的目光压迫下,连珠思索许久,终是抬头,微微笑道:“爷,不然……我让人先摆膳?”
李翊气得仰倒,当即将她赶了出去。
陈府书房。
陈宗文狠狠一巴掌甩在陈清淮脸上,怒骂道:“我让你去寺里陪你姑母上香,你又去惹李翊做什么?”
陈清淮一脸茫然委屈地捂住脸。
陈清淮的大哥陈清澜连忙上前,帮二弟说话,“爹,清淮不过说了两句戏言,那李翊却不依不饶,将清淮的手伤成这样,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陈宗文冷哼一声。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二子文不成武不就,但亡妻去世前最挂念这个小儿子,陈宗文对他是又爱又恨。
不过正如清澜所说,李翊三番四次欺负清淮,也惹人厌恶。
“这段日子就好好去书院读书。”陈宗文冷静下来,淡淡道:“你姑母给你寻了门亲事,那可是裴家的姑娘,你最好安分些。”
陈清淮眼一亮,天下有许多个吴家,但最出名的,还是京城里那个出了三任阁老的裴家,裴家如今的当家人,是户部尚书裴实甫。
“至于李翊……”陈宗文轻蔑地笑了,“不过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到何时还不一定呢。”
陈清淮没听明白,陈清澜却是懂了,追问道:“爹是说上面……”
陈宗文没答,只意味深长一笑。
诚王命李翊禁足一月,时日已到,李翊便又回书院去了。
跟着去的还有韦家两兄弟,韦允贤明年想要下场一试,因此不想耽误了学业。
韦允安则是跟着李翊去玩儿的。
李翊在文山书院就读,院长是前朝一位大儒,座下弟子来自五湖四海,大多是潜心求学的,但也有如李翊和陈清淮这样的世家子弟,被爹娘送来管教的。
文山书院离岷州城只有几里路,李翊睡不惯书院里的床铺,每日都要往返家中,韦允安嘲笑道:“表弟,你如此挑剔,院长难道不嫌你多事?”
李翊悠然道:“我爹可是王爷,谁敢嫌我多事?”
韦允安无语凝噎,韦允贤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进了书院,两兄弟才知道李翊所言不假。
从山门一路往课室走,遇到的学子们皆是一脸畏惧地看着李翊,李翊在课上睡大觉,无人敢管,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有叫人喊醒他。
他一觉睡到下学,又坐上了马车回府。
韦允安咂舌不已,李翊如此懈怠,但功课却不差,或许这便是天赋吧。
晚饭依旧是在正院,韦氏母子加上韦家三兄妹,围坐了一张小桌,韦氏问起韦茵柔的伤势,知道已经大好了,终于放下心来。
她让锦心去屋里拿药,笑道:“这碧玉膏还是连珠送给姨母的,止血化瘀很有用。”
韦茵柔轻声道谢,感激道:“说起来,我也应该给连珠姑娘送一份礼才是,那日多亏了她。”
她往李翊身后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崔秀,于是奇怪道:“表哥,怎么今日不见连珠姑娘?”
李翊低头拿筷子夹花生米,烦闷道:“我怎么知道,她有腿,我管不了她。”
话里带着气,韦茵柔都听了出来,扭头看向韦氏,却见韦氏正忍着笑意。
忽然福至心灵,韦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