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了,连珠找了几个伙计,将兰室重新布置了一番。
迈步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两张木桌,摆着圈椅并纸墨,桌案上摆着笔架砚台,以及一盆馥郁幽兰。不像是间商铺,倒像是家中的书房。木桌后,陈着一架点漆四折屏风,绘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图,入内,刷了清漆的墙面上,挂着十数幅画作,分外雅致。
韦氏也特意来看过,还带来了一位姓梅的女掌柜和几个伙计。
梅掌柜年约三十,身形瘦削,脸庞圆润,举手投足间很有文人风骨,据韦氏所言,梅掌柜的祖父原是进士出身,孙辈中没有男子,便精心培养了梅掌柜这个孙女。
梅掌柜嫁人后,夫妻不睦,丈夫常对她大打出手,有一次在大街上被韦氏撞见,韦氏不忍,出手帮助梅掌柜和离,梅掌柜感激在心,自愿投入王府,为王妃做事。
这几年,王妃都是让梅掌柜管着几家书画铺子,她饱读诗书,算术也好,生意蒸蒸日上,有这样的能人相助,连珠自是欢喜。
连珠请人写了招牌,算了良辰吉日,赶在年前开张了。
开张这日,吸引来了许多人。
有街坊邻居来看热闹的。附近的商铺老板早知道这家铺子换了新主人,说是一个年轻姑娘。连珠来过几次之后,她的名声就传开了。
当然这名声,大多是不好的名声。
本朝鲜少有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特别是如此年轻的姑娘,外人看来,如此年轻的姑娘,就该待在闺中待嫁,如何能出来做生意呢?
况且,听说还是做的书画生意,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么招摇的女子,谁家敢要?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来看热闹的路人。
火红的炮仗燃尽,围观的人群立马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
“咦,这铺子好生奇怪,摆了桌子,难道是卖吃食的?”
“什么卖吃食的呀,你呀,真是笨,你瞧那桌上摆的不是纸和笔吗?肯定是书肆。”
“书肆?那有啥意思,走了走了。”
有人一看见那些笔墨纸砚,便摇着头想要离开,读过书的毕竟是少数,普通人家,想要供一个读书人,都要全家上下勒紧裤腰带生活,这种风雅之地,远不如一家小吃铺子吸引人。
有一些身着长衫的书生,倒是还停在兰室外头看热闹。
“各位,兰室今日开张,想必各位还不熟悉兰室的营生。无论什么身份,都可将画作送到兰室,我们会按品相收购。”连珠笑盈盈地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众人见她一个俏丽女子出来说话,已是有些惊讶,又听她话中之意,无论何人,都可送画过来,更是惊诧。
有妇人犹豫之下,喊道:“喂,东家,女人的画你也收吗?”
此话一出口,众人哗然。
连珠微微一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