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新君年轻,无法掌权,又喜好奢侈,任由官员搜刮民脂民膏,若没有诚王庇佑,他们岷州百姓,岂能活下去?
只是毕竟是打仗,打仗定会有伤亡,作为手无寸铁的平民,众人也害怕死亡。
一时间,百姓们都无人言语。
李翊眼眸中无波无澜,他静静看着众人,不论百姓们支不支持,他都已下定决心,要为父报仇。
“好!我听世子的!”
一个老汉站了出来,大声喊道:“不就是死吗?小皇帝打过来,咱们一样活不了,跟着世子爷,还有条活路!”
一呼百应,有了带头的,还在犹豫的其余人也纷纷举手附和。
李翊缓缓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他举起剑,振臂高呼:“既如此,尔等便与我同生共死!咱们一起杀小人,定天下!”
震破天的呼喊声,盘旋在岷州城的上空,久久不息。
李翊起兵的第一步,就是拿陈清淮祭旗。
陈宗文去长兴时,带上了长子陈清澜,却没有将陈清淮带走。
陈清淮怕死,不肯去长兴,亦舍不得府中的姬妾们,陈宗文劝说无果之后,留下几百人护卫陈府,便带着陈清澜走了。
此时此刻的陈清淮,正躺在自己的小妾床上,悠哉悠哉地吃着梅子。
“爷,您上回说带妾去京城,是真的吗?”
小妾柔荑似水,缓缓拂过陈清淮胸口。
陈清淮浑身酥麻,抱着小妾亲了一口,笑道:“自然是真的,爷什么时候骗过你?放心,等老爷回来,咱们就要去京城住大宅子了,你啊,想买多少首饰就买多少!”
小妾娇笑着,忽然间,外面传来几声惨叫。
小妾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爷,外面怎么了?”
陈清淮喝的醉醺醺的,色心大发,外面天塌了也不想管,他将小妾扑倒在床上,一个劲儿地亲吻。
但小妾却听见了外面的喊杀声,她推着陈宗文,颤抖着声儿道:“爷,有人来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陈清淮嫌她事多,正要找东西堵住她的嘴,骤然间,房门被人一脚踹破。
小妾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缩在床角。
陈清淮仍不知死期将至,满脸不耐地跳下床,对着门口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擅闯你陈爷爷的屋子!给爷滚出去!”
“是我这个不长眼的。”
来人提着剑,一身素白孝服,宛如罗刹般立在门口。
陈清淮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大为震惊,“李,李……李翊!你怎么回来了?”
又看见李翊那冷冽怨恨的神情,和他手中滴着鲜血的剑,陈清淮彻底清醒了,他冷汗直冒,颤抖着问:“你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爹可去京城告你父王了!你再过不久就是阶下囚了!”
这些话此刻宛如火上浇油,李翊的怒火迅速被点燃。
他本想给陈清淮一个痛快,但此刻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李翊冷笑一声,慢慢逼近,“我来做什么?我来,当然是为了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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