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嘴角,吃了辣的嘴唇红馥馥的,舌尖轻佻,像是毒蛇吐信。
“好呀,杂家倒要看看,这世上还谁能坏得过杂家。”
他说着,端起酒盅,发现已经见底,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来。”
他冲着田立文抬了抬下巴。
田立文起身站到他身旁,没受伤的右手端起酒壶,裹着伤的左手端着酒盅。琥珀色的液体稳稳地注进杯中,丝毫不乱。
他说的都是实话,自然脸不红心不跳。
“你最好没有骗我。”
田凌飞端起酒杯,直勾勾地望着田立文的双眼,一饮而尽。
————
官船经过清河镇的时候并没有停留,田立文站在甲板上远远地眺望,发现这镇子比自己走的时候来的萧索了不少,远处的建筑黑乎乎的一片,空气里还带着几分焦灼的味道。
“听说是前些日子招了天火,半个镇子都烧没了。”
他去问阿七,阿七回答。
“你都没下船,从何听说?”
阿七被他问得噎住,摸了摸鼻子,“孙少爷,以后这种问题,您最好去问我哥。”
他们爹妈生他们兄弟两个的时候,似乎所有的心眼子都集中到小伍身上去了。也难怪他们兄弟两人同一年进的锦衣卫,到如今两人的官阶差了好几级。
“不,我就信你。”
说着,他拍了拍阿七的肩膀,后者愁眉苦脸地走了。
田立文靠着栏杆,远远地看着镇子,再一次确定了田凌飞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
只因为他在这里受过伤,要抹去当晚的痕迹,就让数百户家庭流离失所。
他若是知道自己不是田园,会不会把他一刀刀生剐了?
田立文苦笑。
“田少爷……”
阿七去而复返,还带了一个人。
“如意,怎么了?”
“田少爷,我家小公子病了,烧得厉害。”
如意用手背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能不能请个大夫来瞧一瞧。”
田立文看阿七,阿七转过身去当没听见。
“是着凉了么?”
“着凉是着凉了,那什么……正巧葵水也来了,所以雪上加霜。”
“什么?”
田立文没听清楚。
“葵水!”
如意憋红了脸大叫一声,阿七听得肩膀一抖。
“哦哦……那个啊……”
田立文为难地挠了挠头。
他们一行人不是老爷们就是小太监,都忘记女人还有这种事情。
“你回去等着,我找人把东西送过来。”
毕竟是金枝玉叶,在皇帝给他们定罪前,田凌飞也不会太为难他们。
“田少爷你真是好人,奴才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如意一脸感激。
“怎么报答?”
“将来若我有机会,把他们都杀了,留少爷一命。”
他一脸真挚,没有半点作假。
“那我……先提前谢谢你了。”
田立文去找小寒,把事情跟小寒说了。小寒听了之后,指了指他左手小指上的戒指,“这种小事,少爷直接吩咐就行,不用和谁商量。”
“不过……”
小寒眼珠一转,“少爷是不是看中她了?不然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谁?”
“周王长女。”
小寒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郡主配我家少爷,倒也还算般配。”
就是脾气不好。
没关系,新妇入门之后再好好做规矩就是。
“哪里般配了……”
田立文失笑。
而且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古代人。
“少爷觉得她配不上您,还是您配不上她?”
“她是王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