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上路,王爷一家四口被安排在一辆马车里。其他的人包括如意在内都被上了枷,跟在车队后面走着。几个贵妾虽然没有身份,平日里也都是娇生惯养,又都缠了足。没走几步就开始哇哇乱叫,不肯前行。
田立文骑在马上回头,看到阿七直接走了过去,对着吵得最凶的女人背后就是一刀。
鲜血蹦出,飞溅在她周围的几个姬妾的身上。
女人倒下,一个侍卫上前,用刀子划花她的脸,接着一脚踹到路边。
从那之后,队伍安静得仿佛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和来时不同,去往田家村的队伍沿着官道行径,并且亮明身份,打出了“东缉事厂”和“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开路大纛。
北风猎猎,吹的旗帜“哗哗”作响,往来道路的百姓远远地见到这群缇骑无不闻风丧胆。
田立文经过小寒的科普,知道了东厂和锦衣卫衙门的关系明面上是互不隶属,属于内外两个衙门。然而宦官出宫毕竟有所不便,因而外出查案多要依靠锦衣卫的人力物力,所以“厂卫”并称。
从百年前开始,厂卫的势力此消彼长,互相制衡。因为世人都瞧阉人不起,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锦衣卫的都凌驾在东厂之上。
不过如今风水轮流转,东厂这两年人才济济,因为他们督主进来受到陛下宠信,因而隐隐地压了锦衣卫一。即便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见了田督主,也要恭恭敬敬地行礼,不敢有半点造次。
说到这里,小寒真是眉飞色舞,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少爷,你说小寒什么时候也能像督主那么神气?”
小寒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到时候我也要收十七八个干儿子,干孙子,光宗耀祖。”
田立文心想你们做公公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爱好,小小年纪都喜欢给人当爹。
“所以督主就是东厂厂公么?”
田立文问。
他记得电视里都是这么叫的。
“现在还不是,司礼监秉笔不能兼厂公之职。”
小寒听到他这么问,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巴,“不过很快就是了。”
田立文看他手里端着饭菜,知道他要去给王爷他们送饭,于是在车外等待。
正在巡视的小伍走过来,冲着田立文微微颔首。
田立文发现他和阿七长得还真的挺像,要是一开始就想到他们是亲兄弟,哪有后面那堆麻烦事。
“还会有刺客么?”
左右闲来无事,田立文上去搭话。
小伍瞥见他拇指上的戒指,眼神一动,朝他恭敬地拱了拱手。
“回少爷的话,之前我们来洛州时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一路都是微服,所以才会被刺客有机可乘。如今打出东厂的旗号,对方再嚣张,恐怕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回程路上再行刺杀那就是摆明要造反了。
“别跟着小寒起哄,你叫我‘阿园’就好。”
田立文无奈。
“督主重规矩,要是被人看到有人对您不敬,倒霉的是我们。”
小伍实话实说。
“福王身边也有你们派去潜伏的细作吧。”
他甚至怀疑每个王府里都有田凌飞的卧底。
小伍笑笑不答,“公子如今还不是锦衣卫的人,恕小人不能说得太多。”
田立文岔开话题,问他怎么当上锦衣卫的。对方眨了眨眼睛说父亲和祖父都是锦衣卫,世代相传的职业没得挑。
“说实话,总觉得少爷不像是个猎户。”
小伍又露出了带着深意的笑容。
“像什么?像什么都不会像少爷。”
“倒像是个当过兵的,身上带这些军人的味道。”
小伍一针见血的话让田立文差点挂不住脸上的假笑。
“啊?”
他指着自己,装傻。
“也可能是我当兵当久了,看谁都像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