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的影子都没碰到。
说好在新的起点等我呢?是我走的这条路不够新吗?
回到化城郭时,道成林的安睡时刻已经到来,巡林小队队员们的房间都熄了灯,塞纳莱还不困,他悄悄搬来一把梯子,爬上了自己房间的茅草屋顶。
他想再认真看一看须弥的夜空,毕竟不知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在他心中,去往稻妻的计划就这样确定下来,虽然计划中唯一确定的只有“前往稻妻”本身,至于什么时候去、怎么去、到达后要如何展开调查,塞纳莱一概不知。
他很忐忑,自己身上的秘密,博士的计划,还有那所谓“没有变量的命运”也许最终他都无法将这些谜团解开,但起码现在该去试一试。
雪隐鼬抬起头,天上的星星繁多到令人迷茫,他不懂该怎样从复杂表象中发掘隐藏其下的真相脉络,他只知道此时此刻,继续行进总好过停滞不前。
他看得太过专注,甚至没发现自己身后什么时候起多了一个人。
一直仰着头,脖子难免有些酸痛,塞纳莱前后摇着脑袋缓解脖颈疲劳,随后伸展双臂,抻起一个大大的懒腰,身后突然响起一句轻声问询。
“看了这么久的星星,要吃块糖吗?”
塞纳莱的尾巴瞬间绷得笔直,他竖着耳朵缓缓转身,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掌心静静躺着一块剥好的枣椰蜜糖。
抬起头,公子正半跪在他身后,夕阳色的发丝和那条鲜红的围巾后摆在微凉的夜风中飘动,衣领上的银饰与侧戴的魔王面具被星月渡上一层寒光,可他的眼眸深处中却留有一缕鲜少示人的温暖。
那是埋藏在深海的冰山之下、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一簇永不熄灭的炽热火焰。
“达达利亚!”塞纳莱惊喜地叫出声。
也要怪公子身手敏捷,脚步轻悄,顺着藤蔓落在塞纳莱身后,站了这么久竟没引起什么响动。
“嘘——”公子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间,“别喊这么大声,我是偷跑出来的。”
“什么?”塞纳莱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急忙压低嗓音,但依旧很难控制语气中的震惊,“你怎么可以”
“好了,时间紧迫,这个给你。”
公子交给塞纳莱一张卷轴,“和那个剧目作家相关的信息都在这里,该说那个奸商是聪明还是笨呢?非说谁交钱谁拿货,居然能想办法把这东西送到我手中。”
塞纳莱接下卷轴,顾不上查看,他还有更关心的事情,“那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有事要和你讲!”
“这这次的事情有点麻烦。”公子咬着唇,眉头也微微皱着,“看来博士那家伙有将脏水泼到我身上的意思,我自然不能让他如愿,但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
“什么?!”
塞纳莱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被达达利亚摁住肩膀,“小声一点,放心,我不会有事。”
“可是”
“你说有事要和我讲,是去稻妻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
“这并不难猜,不是吗?”达达利亚耸耸肩,“仅有的线索都指向那里所以,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仔细听。”
达达利亚很少露出这样认真的神色,塞纳莱都忍不住郑重地坐直了身子。
“你先出发,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稻妻和你汇合。”
他想了想,又说道,“这一路不会太轻松,我这里还有三个月的解药,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状况还有,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我。”
“你?”塞纳莱感到无法理解,“包括你?”
“我需要回一趟至冬再次相见,我不能确保我的立场,伙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我是一名战士,我曾发誓效忠女皇,如果我的任务与你的目的相悖,你要记得避开我,好吗?”
塞纳莱被达达利亚的话惊到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应该如何理解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