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下的睡衣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而每一张铁床的床边,都站了一位修女小姐。
她们统一带着黑色的布质手套,面上蒙着黑布,此刻正一手端着一个白色的大瓷盘,另一手则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正在一片一片地从病人的身上片下肉来,然后整整齐齐地码进了盘子里。
更令祀绮衣感到有趣的是,牢房里、铁床上……都没有任何束缚病人行动的东西;而这些病人明明已经痛到满头虚汗、奄奄一息,却始终没有一点反抗、或者逃跑的意思。
很显然——
他们是自愿的。
这就有点意思了……
在修女小姐再次片去一块肉后,一位病人虚弱地抬起了头,“修女小姐,洗礼仪式结束了吗?我身上的罪恶都消除了吗?”
修女小姐头也不抬地将刚片下来的肉块放进盘子里,“当然先生,仪式结束了,您身上的罪恶已经全部被消除了。”
那病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躺回了铁床上,完全不顾自己已经能看见森森白骨的胸口,只喃喃念叨着,“罪恶消除了就好……罪恶消除了就好……”
同样的画面在所有的牢房里发生。
祀绮衣饶有趣味地一间接着一间看了过去,直到走到了走廊尽头,才发现走廊尽头的房间似乎和前面的牢房有些不一样。
正当她准备上前研究的时候,就看见其中一间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紧接着,翅膀扑棱声混合着诺顿主教的“林恩,抓住他!”的呵斥声从门内传出。
是她的小鸟!
她毫不犹豫地就对着门一脚踢了上去。
“砰!”
大门狠狠地砸在墙上,祀绮衣也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只见她的小鸟,正被人粗鲁地抓在了掌心里,巨大的手掌配合上凌乱的羽毛,整个鸟显得尤其楚楚可怜。
这一幕……总觉得有点眼熟。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秒,“小胖鸟被欺负了”这一事实让她的怒气瞬间涌上心头。
“放开!”
祀绮衣指着林恩的手冷声道,“那是我的小鸟!”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说的、并打不算养小鸟的话,满脑子就只有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的愤怒。
应十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难道祀绮衣记起来了?!
他猛地在林恩手上啄了一下,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美滋滋地就朝着祀绮衣飞去。
但诺顿主教却在这时候突然出声,“林恩。”
那声音慢悠悠的,被叫到名字的大个子却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条件反射地重新一把抓住了应十二。
这回是真的被抓住了的应十二:“……”
“很好……”
祀绮衣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子,“看样子,两位是不打算配合了……”
她的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一股巨力就从林恩身后传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已经飞到了半空中。
祀绮衣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腿。
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小山一样的庞大身体在桌上砸出了一声巨响,珍贵的实验仪器瞬间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
但是实验室的主人脸上却不见丝毫心疼。
在两人打起来的那一刻,诺顿主教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实验数据本记录着什么数据。
看起来对这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