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在他们的生命中留下伤痕。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而去,而这世间万物,多是向阳而生的。
沈鹮抬眸看向海平面尽头的一线金光,风吹散了晨云,太阳就要出来了。
“虽然舍不得。”她伸手摸了摸腰间平凡的剑鞘,轻声道:“可我毕竟答应过你,人不能食言而肥的。”
沈鹮抽出了腰间的重刀,蓝火坠下,又在半空湮灭。那把沉重的刀也曾是沈鹮最为趁手的武器,凭着沧鲸的妖力,她这一路也避开了许多危机。
但沧鲸也是鱼,鱼得回到水里。
厚重的刀上刻着繁复的符文,那是沈鹮将它炼化成自己武器而在它身上书写的,如今被她亲自抹去。她轻轻松开了手,重刀往水中坠落,狮虎鹰看见似有不舍,发出了一声鸣叫,下一瞬它便立刻朝上空飞去,避开了巨大的浪花。
重刀坠水,沧鲸归海。
沈鹮伏在狮虎鹰的背上看向水中逐渐变化的身影,那是一只巨大的鲸,它拥有极其漂亮的长尾与流光溢彩的鳍,与其沾染的附近海水都在晨光下变成了斑斓的彩色,而鲛人尾巴上的紫色,也只是其中之一。
狮虎鹰飞得足够高,沈鹮看见了初升的太阳,金色的半圆照亮了东方的海水,光芒四射,宁静而美好。
狮虎鹰掉头往回飞时,沧鲸的尾鳍荡起了一泼浪花,零落的水珠如剔透的彩色琉璃,似是作别时的挥手。可此一别,大约便是永远了。
沈鹮将来未必会再来东孚,也未必会再有机会越过兰屿上的大阵,来到东海,即便她来了,小蓝也未必只留在这一块儿。
有些惆怅,也有些不舍,她摸着空了的平凡剑鞘,最后将剑鞘收入了袖子里。她那能储物的袖袋中,总有几样东西是会一直放在那里,永远不舍得扔的。
霍引的手轻轻搭在沈鹮的肩膀上,他似乎想安慰她,让她别太难过,不过话还没说出口,沈鹮便侧眸朝他看去,她微微眯起双眼,仔仔细细地盯着霍引看。
霍引被沈鹮看得片刻愣神。
她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金色的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将她瞳仁的颜色照得更浅时,霍引的身影在她的眼眸中就更清晰。
像是一种无声的蛊惑,霍引凑上前缓慢地闭上眼,柔风拂过发丝,穿过了二人之间的缝隙,再被一对柔软的嘴唇相抵。
他现在很懂得亲吻,但还不是很会看懂时机。
狮虎鹰发出一声怪叫,而后背上颠簸了两下。沈鹮伸出两根手指抵着霍引的下巴,将他的脸推开了些,再拨去鬓角的发丝,压低声音对他道:“我有些问题想问你,老实回答,做人家相公的,最忌讳隐瞒了。”
“我不会对夫人说谎的。”霍引摆正态度,端正地面对沈鹮,但那双眼还盯着她的嘴唇看。
“你……我……”沈鹮犹犹豫豫,半晌才道:“我在海底险些死了的时候,看见了一些画面,与你有关,似乎也与我有关。”
霍引略歪着头望向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些画面很清晰,但在她苏醒过来后便慢慢变得混沌了,如今仔细去想,她只记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鸟,飞向了霍引的枝丫,向周围所有妖灵宣示他为她所有。若是以前,沈鹮大约会以为这是她听了霍引与丹阕故事而产生的一场梦,可她经历的事多了,越发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