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有些心动的。
又非未尝人事的少女,东方银玥并非对情爱无欲,她心里喜欢白容,即便少年妖性难改,有时难免冲动,但若他能化作人身,她大不了就当再中一回两年前的药。
谁叫她,着实有些高兴,也想着放纵。
白容情绪激动,呼吸急促:“可我不会满足的。”
“那就……”东方银玥瞥了一眼窗外的雨,算着她来此地的时间,估摸着自己体力的下限道:“天亮为止?”
话音刚落,白容的吻便重新覆了上来。
东方银玥无暇去想其他,只知暴雨连天,像是要将隆京覆灭,而她意识沉海,涛涛热浪席卷了所有理智,不留几丝清明。
梵宫的确很冷,大殿的门窗紧闭也依旧有风灌入,东方银玥恍惚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真要与白容一起冻死在此处。
复杂繁琐的梵宫之顶上,雕梁画栋皆如那盏微弱的灯火,于风中放肆摇曳,仿佛下一瞬就要坍塌。哪怕油灯熄灭,雷声渐止,梵宫顶上的壁画也依旧在东方银玥的眼中不成形状,飘飘摇摇。
她心中怪自己总对少年纵容,怪她竟也不计后果陪他放纵。
呼吸乱了,节奏乱了,意识也彻底乱套。
东方银玥迷蒙间望向了白容的眼,他的眼像是彻底蜕化成了金色,如同能把人吸噬进去般,牢牢地锁定了她。
她听见白容从唤她“殿下”,变成了唤她“银玥”。
那一声很轻,在东方银玥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如一片羽毛般落在了她的耳畔。
她突然想起,白容在去风声境时曾用过一个化名,他说他叫金琰,如今还是风声境柏州通缉的凶手。
金琰,对照着银玥。
东方银玥在这一瞬像是抓住了少年隐匿却又好似早已忍不住宣告天下的心。
可他们明明是因为一个荒唐的错误而始,他哪儿来那么深重的感情?
不待东方银玥细想。
这一觉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醒来已然回到了星祈宫。白容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不过照看她的是星祈宫里的老人,见她苏醒,终于松了口气。
东方银玥扶额,头痛欲裂,身上也无一处舒坦,再看抬起的手臂,她心下大惊,好在床幔垂挂,没叫人瞧见她如今像是被人痛打一顿的惨状。
手腕上、肩上、胸前,腰间……东方银玥看向那些红红紫紫的痕迹,静默许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人呢?”她问。
宫女回话:“白大人去紫星阁了,走了约半个时辰。”
“现在几时了?”东方银玥又问。
宫女答:“禀殿下,快到申时了。”
东方银玥微微一怔,问:“本宫睡了多久?”
“殿下睡了一天一夜,先前白大人一直在此守着殿下,也有太医来瞧过,白大人说若殿下醒了,要向他回话。”宫女想了想,问:“殿下可需奴婢传话给白大人?”
“不必理会他了。”东方银玥揉着眉心,想起来自己似乎口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