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满地,宣璃长公主难得着了一身素色,她只戴了玉饰,碧水长裙如云雾缥缈。见沈鹮来时还弯腰朝她笑了笑,东方银玥用手绢擦去沈鹮嘴角边的梨花糕屑,温温柔柔地对她道:“待本宫从蕴水归来,替你带蕴水最好吃的粟果酱心糖可好?”
沈鹮没吃上粟果酱心糖,东方银玥再归来时,她已离开了隆京,而宣璃长公主携蕴水魏家的御师平定了隆京的祸乱。
十年光景,恍如隔世。
沈鹮的心跳从入公主府便一直很快,此刻更是乱得厉害,她深吸一口气,拂裙跪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东方银玥轻轻挥了挥手,随后手指指向了珠帘后缩成一团的银白人影,无需她多言沈鹮也知道她的用意了。
这也本是沈鹮的用意。
她甘愿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便是算准了白容生长痛发作的时间,只是没想到此人如此能熬,眼下隔着珠帘也瞧不出人样儿了,比她之前在柏州的深林里看过的还要糟糕。
沈鹮掀开珠帘走进去,越走近便越察觉到白容警惕防备下沉重的呼吸,那双眼瞳孔竖成了细线紧盯着她。
沈鹮一时没靠近,只顾忌殿内的另一个人,便低声道:“你总不能让我在这个时候叫相公出来,以武力压制你才肯配合吧?”
白容完全不知眼下为何种情况,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东方银玥,他不知东方银玥为何没找青云寺的人来,反而找来了沈鹮。
她知道些什么?
她又是否……误会了些什么?
“殿下……”白容才开口,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可一如他以为东方银玥要走时一样,终究除了“殿下”这两个字,什么也说不出口。
“先治好自己。”东方银玥终于说话。
她起身走到殿角的烛台旁,点燃手中的灯,又顺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书,重新坐下时侧背对着白容,似是给他留了自尊,又露出小半张脸在昏黄的灯火下闪烁,让他看见自己。
“白容,珍惜本宫给你的命。”
若当初东方银玥没叫人把白容送到公主府,凭着他于皇城中吃人尸体这一幕,便会被御师绞杀。
白容忽而心定了下来。
他抿着干燥的嘴唇,艰难吞咽,不舍移开目光,低声喃喃:“我珍惜的……”
见白容肯配合,沈鹮也少了许多麻烦。
她从袖中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丹药,上次被白容逼出身体的霍引的血液,如今又被她融入了丹药里,只看这一次他是否还会起排斥反应。
白容顺从地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沈鹮道:“右手伸出。”
白容探出自己的手,他的手臂上覆满了银色的蛇鳞,像是一层光滑的铠甲,就连脉搏都把不出。
沈鹮叹气,她取出夜明珠,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