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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她还有好多关于这座阁楼的内容没有介绍呢!外头的花园不提,这座阁楼才是皇上的心血之作,内里不少机巧之处,若没有特意指出,只怕娘娘直到回宫的那一天都察觉不出来。

察觉到这女官的踌蹴,从头到尾一直充当隐形人的承瑞微一侧头,凌厉的目光扫过,乾清宫女官顿时一个激灵,眼中浮现一丝惊恐,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忙不迭跟着其他人退下,直到踏足二楼,她才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太可怕了!那股子威严和压迫感,感觉就像面对皇上一样。

宜敏扭头看了儿子一眼,不由失笑道:“你吓坏她了。”那女官是宫里难得的老实人,天生比别人少个心眼似得,特别认死理,如今康熙是她的主子,吩咐的事情她就兢兢业业地完成,甚至连主子的脸色都不会看。

承瑞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宜敏在窗边的贵妃椅上坐下:“若非疾言厉色,这人压根就看不懂情势,真不知道这样的奇葩到底是怎么在乾清宫里活到现在的?”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官了,她在乾清宫顶着司礼女官的名头,干的却是整理书房的工作,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胜任的位置。

“她是赖嬷嬷的干孙女,很是得她喜爱。”宜敏简单一句话回答了承瑞的疑问,作为圣母皇太后生前的心腹大宫女,现今硕果仅存的承乾宫老人,这位嬷嬷对康熙的意义是不同的。

承瑞恍然大悟,赖嬷嬷是乾清宫的掌事嬷嬷,极得皇阿玛信任,皇阿玛的衣食住行都由这位嬷嬷一手安排,若是这位嬷嬷看重的人,自然能够在乾清宫如鱼得水,便是皇阿玛都会对她宽容三分。

宜敏闭目靠躺在椅背上,直到现在她才能放松下来,好好地享受片刻宁静。这座阁楼的三层是完全按照她出嫁前的闺房布置的,连家具都是从原来的府邸搬过来的,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承瑞贴心地上前为额娘揉按头部穴位,以他的修为对于力度的掌握自然炉火纯青,很快就让宜敏放松下来,微蹙的眉心也舒展开,不一会就呼吸平稳地睡了过去,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身边又有儿子守着,宜敏很是安心地沉入梦乡。

承瑞四处张望了一下,到绣床上抱过一床薄被,轻手轻脚地盖在宜敏身上,看着自家额娘恬静的睡颜,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自从入府经过郭尔罗斯氏那一抱,他很是自觉地运用功法,全力收敛起自己气机,以至于他明明就坐在自家额娘身边,所有人却视而不见一般。果然之后的话题再也没有扯到自己身上,少了他许多麻烦。

他已经看到了马佳氏那庞大的子孙群,乌泱泱的一大片,若是太妈妈再提一嘴让他出去与他们聊聊,他怕不是要被人群淹没了,毕竟是额娘的娘家人,他总要讲七分情面的。

想到如今在宫内的弟弟妹妹,他不由得摇头失笑,幸好这次跟随额娘回府的是自己,若是赛音察浑的话,以他那身宛若烈日临空的澎湃气血,怕不是现在正在演武场跟马佳氏儿郎拳拳到肉地交流呢?

额娘入宫十四载,终于有机会回家与亲人团聚,而且是以待嫁的名义回归,自然是安静低调为好,无论赛音察浑还是阿鲁玳都不适合随行,即便是他也只是今日以护送的名义入府,甚至连留下过夜都不行。

经过这大半日的观察,他倒是放心不少,马佳氏虽然人口众多,但是关系倒是难得的简单易懂,一家子的观念都是“男儿要摔打、女儿更金贵”,原来额娘在这样的人家长大,难怪这般与众不同。

与后宫的女人比较起来,额娘对子女的母爱明显要强烈得多,也单纯得多。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为长兄,对后面的弟弟们自然接触不少,连带对宫中“正常”的母子关系有了更多的了解。

因为自小接触较多的阿哥也就是保清和保成,其他格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三阿哥保清自小养在宫外,回宫后惠嫔对他看得跟眼珠子似得,每日里嘘寒问暖的,堪称无微不至。四阿哥保成生母乃是僖嫔,这位娘娘一直都是弱不禁风的,但是对唯一的孩子却从不疏忽,与保成母子感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