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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下手比平日里重得多,偏偏他不敢出手暴露身份,只能抱头忍受着众人的毒打,这个时候恰好皇贵妃仪驾经过,便顺手帮他解了围,又见他遍体鳞伤的模样,便多问了他几句,当场虽然没说什么,事后他却被换了个清闲体面的差事。

虽然皇贵妃没有明里帮着他,但是宫里的奴才消息灵通得很,知道他入了皇贵妃的眼,从此再没人敢轻易欺辱他,甚至还反过来奉承讨好于他,没有人天生喜欢活得卑微,也许此举对皇贵妃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对魏珠来说却是一份天大的恩情,足以让他铭记于心。

魏珠一看康熙似乎打算往东六宫方向而去,连忙提醒道:“皇上,每日这个时辰皇贵妃娘娘都会去服侍太皇太后用药,这会娘娘应该在慈宁宫。”他明白康熙这次隐瞒行踪回宫定然时间紧迫,不敢让他多走冤枉路,万一到钟粹宫扑了个空,恼怒之下迁怒皇贵妃就不好了。

康熙闻言脚步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而向西六宫的慈宁宫去了,他虽然不愿去见那个让他失望透顶的老人,但是听说她病重难返,心中依然有些放不下,他很想当面问清楚为何皇祖母对他如此狠心,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慈宁宫

孝庄一觉醒来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立刻认出是那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女人,不由得语气极差地开口就是质问道:“你又来干什么?故意来看哀家这个老太婆失败的丑态不成?”

宜敏闻言转过身来,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个枯槁的老人身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口,这才开口道:“太皇太后何必如何?本宫不过是来探望您罢了,想必你也该知道自个的处境,底下的奴才素来是捧高踩低的,若是本宫不时时过来走动一二,怕是他们就敢拿草根当人参糊弄人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孝庄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被褥,眼中满是憋屈和恼恨:“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若非你从中作梗,哀家岂会沦落到这等地步?”她当然知道后宫奴才的德行,从皇太极的后宫一直到康熙朝后宫,她看多了那些失败者被落井下石的戏码,只是从不愿想自己也会落到那等下场罢了,如今被人捅破那层自欺欺人的窗户纸,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孝庄的愤怒对宜敏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完全不痛不痒,她垂目掩去不屑,口中轻轻地叹息,然后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孝庄:“太皇太后,不是本宫说话难听,你老人家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不是自找的吗?”

见孝庄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宜敏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立刻接着道:“本宫好歹执掌后宫多年,有些事即使不刻意去打听,依然能够听到风声……”见孝庄面露犹疑,宜敏刻意压低了声音,“皇上之所以与你祖孙反目,难道不正是孝康皇后之死么?”

此言一出,孝庄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你……你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一直以为这个秘密会被她带进棺材里,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今日却被对方这样肆无忌惮地当面说了出来,她岂能不心惊胆寒。

宜敏看着孝庄,脸上带着唏嘘:“本宫生赛音察浑的时候几乎难产,九死一生才保住性命,事后岂能不彻查到底?这一查才发现佟家在后宫的势力藏得有多深,这些年里你也该知道本宫的脾气,绝不是那种任人欺负不还手的主吧?”孝庄不由得点了点头,这女人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谁敢给她难看,她定会想方设法找回场子。

“佟家既然敢算计本宫,本宫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佟氏进宫之后,本宫自然时时刻刻派人盯着她,不成想倒是有了不小的发现……”宜敏故意在关键位置停了下来,看着孝庄的反应。

“什么发现?”孝庄此刻早就顾不得面子了,立刻追问道。

“原来佟氏身边的赖嬷嬷竟是当年孝康皇后的贴身大宫女,后来不知怎的竟成了乾清宫的管事嬷嬷,这其中若说没有蹊跷,本宫是绝对不信的!皇上在此之前对你多尊重孝顺呐?后来似乎一夜之间变了样子,连慈宁宫请安都不乐意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