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命一樣,一問就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沒哪天是不忙的。”
管家頭壓的更低了。
陳雲舒不知道林澗為什麽不回來,他還能不知道嗎?也就陳雲舒一直覺得林澗只是性格冷淡。
“對了,燦燦呢?”陳雲舒問。
管家默默道:“二少爺和三少爺都在西園那邊呢,不少賓客家裏的小孩子也來了,這會兒也都在那邊。”
林燦從小身體不好,醫生說要靜養,林家夫婦專門在莊園後方開辟了一處小莊園,完全可以獨立于林家之外,光是林燦的住處就足有一棟五層的公館,叫做白楓公館。
西園裏面還有醫院和兒童樂園,其餘設施也都一應俱全,全部按照林燦的喜好來安排。
林烨過來之後,林譽把他安排在了林燦隔壁。
陳雲舒原本是不願意的,小孩子大多吵鬧,但林燦身體可受不了一點鬧騰。
而且林燦從小嬌生慣養,領地意識強的很,有時候鬧起脾氣來,連父母都允許踏入,何況直接讓林烨住在他的隔壁。
要是兩個孩子起沖突,那可不好處理。
林譽倒沒有苛待林烨的意思,只不過老管家生病是事發突然,但想要短時間內安置出一個和林燦差不多的住處也不容易。
都是兒子,總不能讓林烨去住客房。
陳雲舒倒是提了一嘴,讓林烨去住林澗的房間,反正林澗也不怎麽回來,只是臨時安置兩天,等後面整理好,林烨就能搬回自己的房間,也礙不着誰。
林譽左思右想,原本也覺得無所謂。
那房間空着也是空着,除了從前林澗還小的時候,來這邊過暑假住過,後面再也沒有踏足。
來首都星定居之後更是,一開始住基地,後來軍部給他安排了住處,林澗就住在了市中心的房子裏,就算把他叫過來,無論多晚,晚上都會堅持回去自己住處。
也不知道那兩百來平的地方有什麽好住的,放着家裏不住,恨不得在外面生根。
但林譽和陳雲舒不一樣——除了三年前陳雲舒指責林城,林澗回過她一句之外,平日裏對陳雲舒還算客氣。
是的,客氣。
在陳雲舒眼裏,林澗雖然算不上親近貼心,但他還是聽話懂事的,只有林譽,他和林澗吵架次數不少,比起陳雲舒,要更清楚林澗的性格,看得出來他的态度與其說是孝順,不如說是客套疏離。
他有時候也在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就真的傷林澗那麽深嗎?
思來想去,也只有他十歲那年被綁架那次。
但他也是身不由己,要是真放着其他無辜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是他救命恩人的兒子,先救了林澗,輿論還不得戳死他們父子倆的脊梁骨。
林澗是他的親兒子,難道他還能放着他不管?肯定會全力救他。
而且最後不也沒事嗎?不就是罵了他兩句,讓他別那麽傻急着出風頭,林澗當真就要不懂事到這種程度,拿着一件陳年往事記恨他這麽多年?
他每每想到這些,都覺得氣不過,好好一個兒子,怎麽就這麽擰巴。
好幾次他都想開口,問林澗他到底怎麽得罪他了,但是每一次,一見到林澗,他就又想起林澗從前乃至現在,每次見面時,看他那種冷淡疏離甚至恨不得離他千裏之外的眼神,問題就說不出口了。
陳雲舒開口之後,林譽不知怎的坐立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就是點不下去這個頭,最後還是把林烨安排在了林燦那邊。
西園,白楓公館。
公館最初設計時只想過單人居住,占地面積層層遞減,最頂層一整層都是主人的卧室。
為了招待賓客,傭人們特地把三層的室內兒童樂園收拾了出來。
白色羅馬柱支撐着穹頂,大片落地窗明亮如水洗,三層落地窗外,二樓樓頂種植的鮮花錯落開放。落地窗對面一整面牆的櫃子裏整排整排的模型和手辦,地上鋪着地毯,潔白的羊毛手工地毯柔軟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