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魏瘋狂咽口水,牙關咬的嘎吱響,眼神又重新變得瘋狂起來。
他這種人,壓根不可能有悔過之心,表現出來的痛苦哀求都是為了讓林澗心軟,一旦發現打動不了林澗,馬上就會變回兇狠的本色。
他喉嚨鼓動,拼盡全力擠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不……可……能……韓……家……不……會……”
他徹底失去力氣,牙關戰戰,但眼神仍舊怨毒,傲慢地一扯嘴角。
勾結星盜是重罪,但這是聯邦,他姓韓,對于普通人足以判處死刑的罪名,對他來說仍是可以運作的。
只要韓鶴願意撈他,他就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韓魏陰慘慘地笑。
誰叫韓鶴自己沒用了呢?空長了二兩肉,硬不起來有什麽用,就是個廢物。
只有他,他是個完整的alpha。
韓鶴再看不上他,覺得他爛泥扶不上牆,還不是要給他找omega,哄着他給韓家生繼承人?
所以,韓鶴不可能抛棄他,只要……
林澗回過頭,目光四下一掃,落在了一旁的匕首上。
韓魏腦海中瘋狂得意的想法一頓,臉上的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林澗伸長手臂,撿起那把匕首。
青年身形瘦削修長,大病一場之後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單薄,指尖蒼白的近乎透明,握着匕首的時候指骨曲起,連手指都漂亮的不像話。
然後下一秒,這雙漂亮的手就猝然握緊匕首,骨節緊繃,手背青筋隆,狠狠紮下——
銀光劃破空氣,沒入肉裏,韓魏劇烈抖了一下,兩條腿癱在地上,抖如糠篩,臉色瞬間變了,冷汗大滴大滴滑落下來。
林澗臉色不變,一用力又把匕首拔了出來。
鮮血飛濺而出。
林澗連躲都懶的躲一下,被噴得半張臉都是血,鮮血沿着側臉滴滴答答往下滑落,沾髒了雪白的襯衫領口。
韓魏四肢抽搐,拼命踢打,像條肉蟲一樣在地上胡亂扭動,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嘶啞難聽,活似指甲刮黑板,讓人毛骨悚然。
他不敢相信林澗做了什麽。
這人的脾氣不是很好嗎?那麽生氣都沒罵人,就算來找他,不該也只是為了放放狠話嗎?
斐驚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一步。
林澗面無表情,毫不猶豫,對準了同一個地方又是一刀,手腕轉動,絞肉一樣旋轉了一圈。
韓魏喉嚨痙攣,張口哇地吐出一口血沫子。
林澗重重喘了口氣,眼神失焦,松開手往後退了兩步,閉眼冷靜。
就在斐以為他洩憤完了,打算就此住手的時候,林澗擡手,從後腰抽了把槍出來,喀嚓上膛。
斐心裏那點不忿立刻沒了,屏住呼吸。
林澗穩穩地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地上的韓魏,手臂平穩沒有一絲晃動。
下一秒,他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砰!
一連五發子彈,分別沒入了韓魏的四肢,最後一枚,落在他雙腿之間。
韓魏的慘叫都不似人聲了,牲畜都嚎不出這樣的聲音,扭動四肢在地上滾動。
掙紮到最後,他已經沒有力氣出聲了,躺在地上,雙目空洞地盯着屋頂,嘴角口水和鮮血混雜,把他一身華貴的絲綢襯衣染的一塌糊塗,整個人出氣多進氣少,只有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
林澗退下打空了的彈匣,轉手又換上新的,頭也不回,對準四周被他打昏的那些保镖,又是五聲槍響。
這些平日裏仗着韓魏耀武揚威、肆無忌憚助纣為虐的保镖在昏迷中渾身一顫,膝蓋同一個地方中彈,膝蓋骨碎裂,哪怕能治好,也會留下後遺症。
林澗把打空了的槍丢在一邊。
韓魏嘴唇顫抖,趴在地上,竭盡全力伸手去夠林澗的褲腿。
林澗低頭看着他,本就昳麗的面龐在潑濺上去的血液下顯出幾分靡麗,漂亮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