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邦這才意識到什麽,小心地問:“他是不是去他爹那邊了,你去問過了嗎?”
“聯邦的軍隊換防了。”
高考完他就去找過,可惜那會兒人已經走了。
白沙星的醫療條件太差,林譽傷勢反複,已經提前轉回首都星去了,他的嫡系也跟着他一起離開。
駐紮在那裏的新将領不認識他,聽他說認識林澗,客客氣氣讓他留了個信息,只說要是聯系上那邊,會把他的話轉告給林澗。
至于林澗做什麽去了,現在在哪,他們也不知道。
謝岫白看得出來,他只是不想說。
也對,兩人素不相識,對方不可能信任他。
他想說他不只是認識林澗,他還是林澗的男朋友。
但是那又如何呢?
對方還是不會告訴他。
他只能點頭說麻煩了,然後回來繼續等。
阿邦榨幹了他不多的一點智商,“那……那個李老頭呢?他不是林哥老師嗎,他知道點什麽嗎?”
謝岫白啞聲說:“他也不知道。”
李沉瀚自己還急得上火呢,哪來消息給他。
這幾天再去,連人都不見蹤影了。
問鄰居,只說是他哪個朋友出了事,好像是去世了,老頭連行李都沒收拾,急匆匆趕去吊唁。
至于是哪個朋友,鄰居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阿邦抓耳撓腮,但他和林澗熟也不熟,絞盡腦汁,也只想出這兩個人,再多他也不知道了。
他只能安慰謝岫白:“說不定是真的有事呢?”
謝岫白沒說話。
他也是這會兒才發現他和林澗的聯系有多單薄,他知道林澗的家人,林澗的朋友,但他也只是知道而已,沒有聯系方式,以至于這會兒就算想問,也找不到途徑。
考生報名通道開了,他沒有猶豫,選擇了和林澗一樣的學校。
不管怎麽樣。
至少……他得問一問。
林澗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一定是有什麽苦衷讓他這樣音信全無。
他抱着這樣的想法,一直等,等到報名通道關閉。
沒有等到林澗,卻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白發藍眸的青年穿着講究華貴,就像童話故事裏的小王子,踏入這間屋子的時候,整個房間仿佛都亮了起來。
“我是斐·西斯特。”青年脫下雪白的長手套,朝他遞出一只纖細白皙的手,白皙面容精致絕美,眼眸彎彎,“韓魏新娶的妻子。”
“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謝岫白沒接他的手,只是冷淡地說:“我不認識什麽韓魏。”
“不認識沒關系,反正他已經死了,”斐眼神裏的笑意真切了一點,是真的為這件事感到愉悅,“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也就是韓家唯一的繼承人。”
“我沒興趣。”謝岫白還是冷硬地拒絕。
斐看了他兩秒,笑容不變,慢條斯理地說:“你大概還不清楚,我不是來和你商量的。”
“你的戶籍早在十天前就已經轉回了韓家,準确來說,你現在已經是韓家的人了,”斐聲音溫柔,望着他的目光有着虛假的憐憫和溫情,“你要堅持不承認也可以,但是我得提醒你——”
“世界上已經沒有謝岫白這個人了,在聯邦的檔案內,你現在姓韓。”
謝岫白神情倏地一變,眼神森寒:“誰給你們的權力——”
“當然是韓家啊,給你辦戶口的那位可以讓你一個連出生證明都沒有的黑戶成為擁有聯邦正式戶口的公民,我們當然也能把你轉出來,”藍眼美人沖他眨眨眼,微笑着攤開手,“權力就是這麽美妙,不是嗎?”
“你既然知道是誰給我辦的公民身份,怎麽還敢這麽做?”謝岫白輕嗤一聲。
斐沒有回答,只是用越發憐憫的眼神注視着他,半晌輕輕的笑了笑,“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謝岫白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