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存在就是錯!如果不是他蓄意……”林城沒有把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吐出來,停了好幾秒才強行咽了下去。
但他終究還是氣憤,自己好好一個孫子成了這樣。
不辱罵不代表不責怪。
林城壓着情緒,聲音疲憊至極:“如果不是他,你怎麽會這樣?”
林澗下意識想道歉,但還是忍住了。
一開始道歉是必須的,這是他的錯,他讓林城失望為難了。
但這時候就不能再道歉了。
話說到這份上,他要是只會道歉,簡直就像是在耍賴一樣。
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耍賴,林城也拿他沒辦法,林城在他身上付出太多了,無論是感情還是其他,壓根不可能舍棄他。
但他不想把林城對他的愛當做籌碼,來脅迫這個在他身上耗費了無數心血的老人。
這是畜生才會做的事。
他只是覺得,這件事是可以溝通的,可以有辦法解決的,林城說的那些,家族的聲譽,他個人的前途,他都能處理好。
他只是想說服林城給他一個證明的機會。
“請您再相信我一次,”林澗無意識地望着白芒一片的窗戶,“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現在的态度已經讓我失望了!”
林城見他實在冥頑不靈,一氣之下撂下這句話,單方面中斷了通訊。
耳機裏傳來忙音,一聲一聲,仿佛催眠一樣。
他的夢突然變得混亂起來。
一會兒是小時候林城帶着他晨練,看他累的實在跑不動,把他拎起來跑完十公裏。
那會兒還完全不見老态的林城拎着兩歲的他就像拎一只小貓崽一樣輕松,偶爾也會把他扛在肩膀上突然加速,等林澗被放下來的時候,一張小臉被風吹得皺起,眼圈通紅,唇瓣輕輕抿着,抱着膝蓋背轉過身去不理人。
一會兒又是平日裏手把手教他讀書寫字,告訴他做人的道理,諄諄教誨,言猶在耳。
林澗站在回憶之外,望着回憶中的一老一小,恍惚間濕了眼眶。
記憶就像走馬燈,一幀一幀地向前跳動。
最終不可避免地來到了現在——
手腕上的終端輕微地震了一下。
林澗緩緩睜開眼睛。
光怪陸離的夢境在他睜眼的一瞬間破碎,變得不可追尋,只有一陣陣的抽疼還殘留在腦海之中。
林澗沒有急着去看消息,撐着額頭回憶了片刻,把夢境回憶了個七七八八,很神奇的是,在夢中朦胧不清回憶不起的記憶,在清醒時就變得清晰無比——
比如他做夢時死活回憶不起他是怎麽讓一群劫匪打成瀕死狀态的。
林澗很少去回憶這件事,也幾乎沒有跟人提起過這件事,別人知道,大多數從當年沸沸揚揚的流言或者檔案裏得知。
但檔案寫得再細,也不可能寫到一些細節。
比如,在聯邦那其他人質帶走之後,林澗毫無征兆就昏了過去。
綁匪簡直被他吓瘋,好好一顆搖錢樹,說不行就不行了,這還得了?
那幾個人想盡辦法給他治療,發熱了就擦水降溫,餓了食物緊着他吃,就連衣服都脫了給他當被子蓋,繞是這樣,林澗還是昏迷了好幾天。
這其實是那些綁匪缺乏常識,但凡他們多讀點書,就不會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林澗昏迷,不是因為受傷,也不是因為生病,而是異能覺醒。
他的腺體在發生突變,連帶着整個身體機能都在進化,整個人才會昏迷不醒。
而他的異能是怎麽覺醒的呢?
——“老大,聯邦同意先交換一批人質,先把其他的放回去,留下這個最值錢的,嘿,你說逗不逗,我聽你的吩咐,讓他們選,是要這個林家的小崽子,還是要其他的,試探試探他們的态度,結果你猜怎麽着,他們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立馬就同意了,據說命令還是這崽子他親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