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去挨罵的時候,态度都無比誠懇。
林澗也是在梳理兩人這些年的回憶的時候才恍然發現,謝岫白這些年做了多少故意吸引他注意力的事,又有多少次,似有意似無意地向他告白。
在林澗走神的時候,謝岫白又問:
“幾位老師前段時間好像有點不舒服,我不太好一直打擾他們,哥哥,我要是遇到不會的知識點,你可以教我嗎?”
他說完立刻補充:“你要是忙的話就算了,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
林澗恍惚間聞到一陣撲鼻的茶香。
“就是……我自己一個人學的話,總覺得沒有你教的有效率。”謝岫白低頭擺弄着杯子。
林澗:“…………”
他還能說什麽。
“……我把事情推遲一段時間,你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
說完,林澗轉身上樓。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他立刻使出了奪命連環call。
連續三個通訊接連被挂斷之後,對面終于接了起來,陳嘉沙啞得跟砂紙磨過一樣的嗓音從終端裏傳出來,絕望不已:“大哥,你又有什麽事啊?你看看時間,這才幾點?”
“七點!”
“我沒記錯的話你上一個通訊是昨晚三點打給我的,而現在,上午,七點零五分!”
“您到底要幹嘛啊?你是什麽,”陳嘉硬生生把畜生兩個字咽了下去,換成了,“怪物嗎?三點睡七點起?”
林澗沉重地說:“我真的有事找你。”
陳嘉滿臉戾氣爬起來,連續幾個吞吐,反複運氣,才勉強平複下來:“說!”
林澗把事情講了一遍。
陳嘉:“……這小子拿高考當人質呢?”
林澗:“所以我該怎麽辦?”
“怎麽辦?這你能慣着他?”陳嘉破口大罵,“又不是老子的前途,愛考考不考滾,老子不吃這套!”
林澗立刻否決:“不行!”
“why?”
“也不是什麽大事。”林澗遲疑着說。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個意外,他原本都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
“……”陳嘉打哈欠揉眼睛的動作一頓,一只手停在眼角,狐疑地看着他,“我說。”
林澗:“嗯?”
陳嘉緩緩地、滿是懷疑地說:“你是不是,對這小子,有點過于寬容了?”
有嗎?
林澗反思了一下,發現好像是這樣。
他确實沒辦法對謝岫白嚴格。
他不是分辨不出他故意賣慘,但他還是受了影響,雖然謝岫白是無意的,但他不可能忽略那些話,現在……
現在只要謝岫白露出點失望的情緒,他就習慣性地縱容了。
只是理由說不出口。
“這個……”他試圖轉移話題,“跟我們說的事情沒關系吧?”
“怎麽沒關系,要不是你一直慣着他,這小子能狂成這樣?”陳嘉嗤笑一聲,“還拿高考威脅你,笑死,他怎麽不威脅別人呢?”
他挑了挑眉,斜睨林澗,“就是因為他知道,別人管他死活,只有你才會在乎。”
林澗:“……”
“我都跟你說了,你态度決絕一點,直接把不喜歡三個字怼在他臉上,告訴他,這事沒門,你想都別想,高考你愛怎麽考怎麽考,別來煩我。”
陳嘉一拍大腿,“我還就不信他真就不考了。”
林澗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搖頭,“現在不合适,我不能在他高考前影響他的心态。”
對于這個年齡的學生心思敏感脆弱,在這時候拒絕謝岫白,不可能對他沒有影響。
要是真影響到了高考,他責任就大了。
“你這個護短的勁頭,我都要以為你其實……”陳嘉古怪地一頓。
林澗擡頭看去。
陳嘉揮揮手,“算了,不說這個了。”
“說回原題